不管如何,那是他与阿晚的女儿,只要阿晚开心,便够了。
想到这里,凤麟想起了自己来洛水轩的另一件事。
“既然女儿……止歌,”顿了顿,不管是不是符合规矩,凤麟亦接受了女儿自取的名字,“已经醒了,而且她今年已有八岁,那必是要上族谱的。”
族谱自然是要上的,可是怎么上,这才是问题。
慕轻晚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柔和的眉眼渐渐冷凝,想到凤麟的来意,慕轻晚的视线似要凝结成冰。自十几年前的那次争吵之后,她再一次冷眼与凤麟相对。
“止歌自然是要上族谱的,而且她必须是凤家的嫡长女。”慕轻晚一字一顿地道。
凤麟面上一僵,随之而来的是心里涌起的失望与难堪。
他知道慕轻晚的意思,赵幼君的确曾提过就算凤止歌上族谱也只能充作庶女,但被他严辞拒绝了,他与阿晚的女儿,怎么能记作庶女?就算赵幼君是……也不行!
让他失望的是慕轻晚的态度。
阿晚,果然已经不信任他了。她眼里的防备与警惕太过明显,让他连想忽略都做不到。
可是这能怪谁?若不是他当年的软弱,他与阿晚,又岂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一想到这里,凤麟便立马泄了气。
吸了一口气,他道:“你放心,止歌本来就是嫡女,威远侯府的嫡长女,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慕轻晚闻言松了一口气。
在任何熟悉慕轻晚的人眼里,慕轻晚是温婉柔顺的,她自小与凤麟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那么多年,都从来没为了任何事与凤麟红过脸。即使是十几年前那次不得不退让,那么伤心的时候也没有与凤麟像今天这样争执。
如果只是为了她自己,她可以退让,可是如今为了凤止歌,她却不得不争。
这,也许便是为母则刚吧。
……
在凤麟与慕轻晚沉默以对的时候,凤止歌轻手轻脚的退回了卧房。
从她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凤家的身份有些特殊。赵幼君出身高贵,威远侯府的仆婢又称她为夫人,而赵幼君又说凤止歌是“大姑娘”。凤止歌本以为慕轻晚只是凤麟的妾室,她自己则是凤麟的庶女,为了证实这个猜测,她才会过来偷听凤麟与慕轻晚的谈话,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消息量这么多的一番话。
如果自己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女,那么慕轻晚才是威远侯夫人,那么赵幼君?可是以赵幼君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给人做妾的,府中下人又都称其为“夫人”,凤鸣祥又是府中嫡长子。
世家大族不会有平妻一说,亦不会同时有两个正室夫人。
那么……
这威远侯府的人和事还真是复杂。
凤止歌轻轻摇了摇头,不再为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嫡是庶而纠结,终归会有清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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