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王妃,您再忍忍。”
房间里,元春跪在床沿边用三七给琴婉绫敷手指上的伤,如蜻蜓点水。
敷到最后只的时候,元春的鼻子酸酸的,满眶的泪水打转。
琴婉绫那个手指头的指缝都被那黑黑的泥剥去了一段,虽然不深,可终究十指连心,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是疼进了肺腑里,何况她现在那个手指都这样。
元春突然将手臂伸到她面前,声音略微哽咽:“赫王妃,您若是疼,就使劲地咬奴婢吧……”
琴婉绫愣了一下,不想她相比刚才毫无半点表情的脸上反而多了一丝微笑:“没事,本宫受得住。”
这句话,反而说得元春愈发伤心,手默默收了回去,却收不住眼里的泪水‘吧嗒’滑落在胸前。
琴婉绫这才注意到元春居然一直跪在地上。
“你起来吧,无需跪着。”琴婉绫淡淡说道。
元春一边擦泪一边摇头:“赫王妃,您就让奴婢跪着吧,奴婢心里难过,这样还能让心里舒服一些。”
琴婉绫知道元春在想什么,也不勉强,继而变了话题:“今日,是谁去了地牢把我带出来的?”
元春一点一点细心地替琴婉绫敷着,完了一个手指,再换一个,听了声音头也顾不得抬,怕一不小心就敷重了力道:“奴婢今天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凌王爷走出您的房门,想必便是了将您从地牢带回来了,不然审堂公示还在,也无人敢这般大胆。”
其实她现在能在这里,只是因为迎春路过的。她以为这里到处都是赫王妃的味道,迎春大概也不会在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还是过来了,却发现琴婉绫寝屋的门是开着的。
她当时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激动得一边唤着赫王妃的名字一边就跑过去了,不想到门口的时候,竟看到宫淇凌自里屋走了出来,叫她只淡淡说了一句:“照顾好赫王妃。”
等她在愣回神,回头望的时候,依然不见了宫淇凌的身影。
琴婉绫头微微撇着看元春,静静地,然而焦点却不在她身上。
元春说的是实话,在这种节骨眼上,若不是身为皇室的人,谁还胆敢如此?
凌王爷,宫淇凌,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还是救命之恩。
琴婉绫有些疲惫,闭了眼,若是能养神,便好。
元春目光微抬,片刻之后又默默垂下,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替琴婉绫敷药。
她依然记得之前她去审堂找刘恒大人的时候,刘恒大人与她说的那番话。
他说:“这件事涉及到的人除了迎春,剩下的便是赫王妃,你如今一口咬定迎春无罪,是不是意思便是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赫王妃的主意?”
元春暗暗咬了嘴唇,有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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