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回到自家中,满面笑容,在小院子门口站着的时候还特意跟送她回来的几位乡亲道别了好久。
“行了行了,”老婆子赶鸭子似的笑着说,“都回去了,我真饿着,不比你们年轻人!”
几位乡亲亦是乐呵:“老婆子家有好吃的,连门都不让我们进了,算了走了走了!”
老婆子笑道:“瞎说的啥子哟,我有好吃好喝的,绝对忘不了你们哟!”
院子里的老头子此时正在给烫过开水的山鸡拔毛,头也不抬地说:“怎么?我说你不是去看了先生吗?怎么这会儿竟还跟人家聊上了?”
老婆子开门入内,应道:“先生肯定是看了,这会儿不是回来了吗?”
老头子笑笑,也不跟她多说,反正看她此时这么开心的模样,想必先生也没什么大事,又看着坐在灶台前被黑炭弄花的脸,想了想便对老婆子说道:“那你给我看点儿火儿,我这儿一清完了毛,砍了就可以下锅咯!”
老婆子好心情,取得依然想着处处跟自己的老头子抬杠:“这不还有小伙子给你好生看着?我还要把那青菜洗了呢!”
老头子语塞,看着阿九忙了半天依然仅生得一丝文火。
其实灶台内的火他刚才生好了才叫给阿九,就隔了一小会儿看过去,灶台的火就灭了,然后再过去生,又隔了一小会儿看过去,灶台内的火又灭了,之后就来来回回重复好几次,直到现在生的一丝文火。
阿九心里也烦躁得要命,至少在外面空地上生火,随便一些干枯的杂草引燃,再加干裂柴火,等燃起来了随便他怎么丢,丢多大的干柴进去都不灭,怎么这换了灶台,仿佛在他手里连干枯的杂草都快点不着了似的。
老头子和阿九都忍不住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口让人发觉不了的气。
心想着,若是宫淇赫(那位公子)在,那该多好。
然而真儿不知为什么一回来就喜欢缠着宫淇赫,从刚才就被他连拉带拽出外边儿去玩了,直到这会儿都还没回来。
老婆子刚把盆子里的水加满准备洗青菜,突然一想,发现自己还没烧饭,眼看着菜都快下锅了,于是着急道:“哎哟坏了坏了,这饭还不曾烧哟!”
老头子着实叹了一口气,看着老婆子着急又急不得的样子,想帮忙,他自己也走不开。
“老婆子哟,你你……”老头子刚说了一半,竟又忘记了自己原本究竟要说什么了,心想着反正不管他现在对她说什么,看她此时这般忙碌的身影想必也听不进半句,最后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说了。
真儿这时从外面玩耍回来,手里拨弄着一个精致的竹蜻蜓,脸上笑嘻嘻的。
老头子抬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看到宫淇赫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
宫淇赫环视了整个小院子,并不见琴婉绫,这会儿老婆子出屋见他,于是道:“公子哟,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件事,今日先生告病,如今姑娘懂得医术,替我们就在那儿照顾先生几天。”
老婆子笑呵呵的,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儿一边又说:“姑娘啊,她是个了不得的大夫,知道先生生的什么病,也想好赶上,我就说先生他吉人自有天相,注定命中有贵人相助哟!”
宫淇赫的眉心染上一丝不意察觉的褶皱。
阿九本就被这灶台里的火惹得心烦意乱,一听到琴婉绫不在,他更是激动得不得了:“什么?她她……她去照顾你们先生了?”
老婆子点点头:“对哟!姑娘还跟我说了,让你们啊不要去找她,等先生的病完全好了,她就回来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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