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感叹一声,“克里斯这家伙也真是的,都怪这家伙以前没顺手把门关上,一个凉了,一个坐牢了。”
狗子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好有故事的样子。”
江佑摸了摸胖虎的胖脸,愈发觉得狗子这幅凶狠的长相跟小时候外婆家附近的一条恶犬很像。
回忆如潮水涌来,江佑鼻头一酸,那是一户姓卢的大户人家,江佑狗景生情,讲起了他的过往:
“姥姥做的饭菜很好吃,想起姥姥我亦是非常思念,小时候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去姥姥家烤玉米了,但后来我却渐渐不愿去姥姥家了,并非我不爱姥姥,也并非烤出的玉米不再外焦里嫩香的很了,只是因为卢家的狗太吓人。
卢家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因为收粮食比人收的多和早渐渐成了村里最富的人家,卢家的院子是最大的,太太是最美的,卢家的狗也是最凶的。
卢家的狗平时是不咬人的,但但凡有人站在卢家的院子前指指点点,哪怕是好心好意的告诉卢家太太房子上的瓦片漏了,或是天气阴了快收衣服吧,狗也会以为是坏人来了抢先叫个不停。
后来,我听姥姥的街坊说卢家邻居的鸡丢了,去卢家讨要还被狗咬了,街坊不干,就满大街宣扬卢家老爷偷鸡的事情,这事连村里路过的乞丐都知道了,但一开始是没人信的,因为卢家老爷那么富,为什么还要用偷的方式吃鸡呢。
乞丐哭着说,我明明那天夜里靠在墙角睡觉,亲眼看见的卢家老爷偷鸡吃,你们怎么不相信我?你们看,我还捡到了卢老爷大衣上的狐狸毛呢。
众人默然,那狐狸皮是别人家穿不起的,可也有人仍然不信,不信的人就会指着乞丐的鼻子骂:‘人家卢家老爷一年能赚五百多万,有必要去偷东西么?你们这些臭乞丐,天天好吃懒做还想着栽赃人家卢姥爷。’
我站在木门里看着街上吵闹的众人默然,大抵懂了原来富人偷东西并不算偷,因为他本不必偷东西,所以即便他真的偷了,哪怕是青天白日下被人实锤,也会有人觉得他没有偷。
可我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们却这么着急为卢老爷辩护,一年赚五百多万的又不是他们,夜里能吃到骨头的人也不是他们。
母亲不让我多言,只告诉我偷东西是不对的,只要自己记住了便可。
我点了点头,关上了我家残破的木门。
天渐渐黑了,我又有些害怕,外面卢家的狗好像又多了起来,你争我抢的,叫的更凶了。”
“铁证如山,狐狸毛都证明了就是卢家老爷偷鸡,卢家的那群狗这么嚣张的嘛,无脑叫啊。”胖虎想不通,为什么这群狗敢这么嚣张,难道不怕被人锤死?
江佑冷冷一笑:“所以这就是人类比较奇特的地方。”
“举个例子给你看一下。”
江佑抬起一脚踹在了白凯南的屁股上,把小白踹翻了还滚了两圈。
小白趴在地上,眨着眼睛不知所措。
“感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
江佑拍了拍胖虎的狗头,“懂了吗,就是这个道理。”
双眼幽幽露着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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