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程彦,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吗?”他挑眉,表情像在逗弄一只小宠物一般,“当初有人直接躲到我的车子里面,求我收留,开口许诺说只要让她留下,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还记得呢。怎么,就搓个澡而已,你又不是没做过,现在就觉得过分了,是不是有点太忘恩负义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是答应过你,也的确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可现在我们彼此的身份和义务已经改变,程公子,你不觉得你继续折腾我很无聊吗?”
“可我觉得很有趣。”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听说,昨晚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去看你了,还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没敢跟他说实话吧,你告诉他,你约别人逛街去了,还是到丁瑜家里聊天去了?”
我确定我跟钟期昀说这些话的时候身边没有其他任何人,连我编了什么借口都能一猜就中,这人还真是个千年老妖。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语速很快地继续说道:“如果我叫人把飞娱大厅里摄像头拍下来的你跟我走了的视频发给他,你猜他会怎么做?我记得,你根本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非常顺从地就跟我走了呢,你别想撒谎说是我挟持了你。”
我顿时有些无语。我编出谎言来骗钟期昀是本着不想让他担心我,不想要他徒劳无功地掺和这件事的意思,可我忘记了,人一旦说了一次谎,以后就必须要编出更多的谎言来圆最初的那个谎言,这样无限地循环下去,最后只能掉进自己编织的圈套里无法自拔。
可我昨天的确是骗了钟期昀,倘若程公子这个时候戳穿了我,势必会引起钟期昀的误会,以为我是跟程公子之间的感情死灰复燃才故意骗他的。是非自有公道,但现在制造出这种误会没什么必要。幸好我和钟期昀并不是真的情侣,往后再好好解释,应该不会太困难。
不就是搓个澡么,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我都熟悉得很,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摸过多少遍了。我连孩子都生完了,还怕个什么!
我把心一横,咬咬牙:“去洗澡吧。”
程公子不再看我,换过拖鞋,迆迆然走进浴室。我跟在他后面,替他从衣帽架上取了浴袍拿进来。我动手替他往浴缸里放满水,试过水温,又加了一点热水。他平时体温比正常人要低一点,泡澡的时候喜欢偏热一点的水温。
我放好水,取了毛巾过来,侍立在一边。可他站在那里,背剪着双手看着我,根本就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
这意思是,连衣服都要我帮他脱?
我只好走过去,帮他脱掉西装外套,他张开胳膊,任由我摆弄。
脱完西装,看他依然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我只好继续一粒一粒地解他衬衫扣子。解了三四粒,便露出精壮的胸膛。
不知道是不是浴缸里氤氲的水汽升腾,把整个浴室里的温度都升高了,我觉得屋里有些热,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鼻尖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我莫名地有一点局促。
我不敢看他,只好低着头,继续解他的衬衫扣子,一边解一边在心里咒骂他穿个衬衫怎么那么多扣子。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扣子解开了,帮他脱掉衬衫,我都已经满头大汗,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
他的左侧肋骨旁边有一个圆圆的疤,我记得的。上一次帮他洗澡的时候他告诉我,那是一个枪疤。我不知怎的就想起那一次,在他消失之前的那一次枪战,在万般危难之时他冒着枪林弹雨来救我。
也许那就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明知道他对我的爱不够深,明知道他身上有太多的阴谋,可在再次看到那个枪疤的瞬间,我的心还是痛了一下。
我不忍再看,动手去解他的腰带。
对于解男人腰带这件事,我是相当的没经验。我穿连衣裙和长大衣的时候巨多,自己很少用腰带,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腰带是怎么个解法。我俯身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倒是弄得自己腰背酸痛,急得满头大汗。我只好降低重心,单膝跪在他面前,仔细研究他那个复杂的腰带。
我听见他在头顶上轻笑了一声,然后三个指头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向他,“看起来,孟小姐好像也很适合这种体位。”
我这才意识到此时我跟他的姿势有多暧昧。他一手撑在浴缸上,一手抬着我的下巴,赤着上身。而我半跪在他面前,脸上的汗水从腮边滑落,粘着鬓边几缕发丝。我莫名地就想起当年在罗县的时候,孟老虎命令杨姐逼着我看的那些片子了,这姿势分明像是在……尽管我如今早已不是单纯不谙人事的小丫头,我的脸还是刷的一下就红了,感觉更加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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