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程公子居然为徐夙颜在楼下弹过吉他。我都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弹吉他。我忍不住说道:“我也想听你弹。”
程公子有些无奈,“二十三岁回国的时候,摔了,再没有碰过乐器。”
摔了?为什么?
没等我问出来,他就说道:“我父亲病重,打电话叫我回去的。当时我处境很不好,徐家老爷子比我先看清楚局势,所以一下飞机他们就以种种借口先把徐夙颜接回家了。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困境的时候,我想向徐家求助的。可是我联系不到她,她的电话总是关机,要么就是保姆接听的。所以我只好跑到她家去,在楼下弹吉他,弹她最熟悉的曲子,我想这样她一定能听到的。可是我看见她就在楼上,我看见她的影子了,她却始终都没有下来,也没有来和我说一句话。”
所以从他意识到徐家不会帮忙的时候开始,他开始慢慢认清世态炎凉,开始由一个富家公子哥儿慢慢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坚忍的男人,连对自己都学会了狠心。
从他把手里的吉他狠狠摔到地上,开始明白一切都是利益纠葛,开始恨徐家的时候开始,他就开始了艰难的脱胎换骨。
对他而言,吉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不愿意碰触的标识,因为那是他开始接受这个世界满满恶意的开始。
我不想再揭他的伤疤了,我有一点累。在温暖的火炉烤了一会儿以后,我觉得疲惫开始慢慢地从心里一点一点透出来,渗透到四肢百骸去。我掩住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好在经历了漫长的飞行和汽车颠簸以后,又在威廉的农舍里坐了一会儿,天已经黑了。威廉带着我们到事先安排好的卧室里,卧室干净整洁,铺着干净的床单被褥,散发出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然而陡然换了个新地方,我好像又有一点认床,一时间又不太能睡得着。
程公子躺在我旁边,双手枕在脑后,好像也并无十分的睡意。我像一只猫一样蹭到他胸口去,把脸贴在他胸口,听他心跳的咚咚声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胸口胡乱地划。
听着听着,忽然就觉得他心跳好像慢慢加快了。
他身子忽然动了一下,然后揽住我的腰,低声问道:“累不累,睡不着么?”
我摇头,“在飞机上也没少睡,其实不太困。”
他在我耳边轻笑,然后一只手就直接滑进了我的睡裙里。
他的手掌还有一点凉,我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但其实也并不觉得冷,因为在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的时候,两个人的体温都开始渐渐的升高。当他稍微带一点粗粝感的掌心覆上我胸前的柔软并且一点一点轻巧地挑逗时,我忍不住嘤咛出声。
“嘘——”他压低了声音,朝着门外努努嘴,“小声点,虐单身汪的时候虐太狠了不人道。”
这话把意境给破坏了,我扑哧一声笑出来,还没收住呢,就被他直接凑过来堵住了嘴唇。
我的整个世界瞬间都被他的气息胀满,完全无力抵挡,索性直接缴械投降,整个人像蛇一样缠上他的身子,轻轻蹭着他的身体每一处敏感部位,很快就已经感觉到某处已经坚硬得不像话,威胁一般,灼热地抵在我的小腹上。
他一翻身把我压住,胳膊稍微撑起来一点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挑起一抹笑容,“不错,我家小恐龙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我挺起身子去吻他,他却把头一偏,躲开了,然后一手按住我的肩膀,身子往下蹭了一点,低头直接含住了我胸前的樱桃。
嘴唇和舌尖湿热的触感,那种感觉相当奇妙,令我浑身都开始颤栗,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我身体的每一处,都因为他而变得成熟起来,完全禁不起撩拨。
我的手扣住他的肩膀,指甲快要陷进他的肉里,低声哀求,“程彦,救我……”
他不做声,把手慢慢地探到我的大腿根部去,手指温柔灵巧,继续撩拨我,完全像是在试探我忍耐的底限。
我绝对要承认我的忍耐力不如他,我都快要哭出来了,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好不容易等他的动作慢了一点,可能是打算换个姿势。我瞅准机会,直接翻过身来,反客为主,把他掀了下去。
他仰躺在床上闷笑,“看样子,小恐龙的野性释放了……”
被他撩拨到极点的渴求终于得到满足,我带着一点得意低头轻轻咬噬他的胸口和锁骨。他的锁骨形状很好看,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锁骨其实也能用“性感”来形容。
折腾到大汗淋漓,我体力不支地软瘫在床上,结果被他逮住机会,又好好地“惩罚”了一顿。
夜已经深了,我可没有力气再去洗个澡,累得眼皮都撑不起来了,一闭上眼睛就跌入了幽深的梦境。
我再一次顺利地倒过了时差,不知道是自己的适应能力是真的不错,还是程公子的时间安排得当。清晨的乡间田野弥漫着浅浅的白雾,朦朦胧胧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远方薄雾里若隐若现的钟楼,伸了一个懒腰,问程公子,“那是什么地方?”
程公子眯起眼睛,看着那钟楼,笑起来,“待会我们就去那里,那就是三一学院标志性的钟楼了。”
噢,原来他从前就是在那里读书。
我觉得自己现在像个从没进过城的乡巴佬,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想知道。每一处没见过的植物,每一朵野花,我都想问这是什么,程公子表示很无奈,“孟小姐,我修的真的不是植物学。”
吃过早餐,威廉依旧开着他那辆皮卡送我们到三一学院门口,我看见了方才远远瞧见的那钟楼。学院的大门顶上有一个圆弧形拱顶,那里有一尊雕像,看起来像是一个国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