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要拿出点态度来。既然现在季雨微的事情也掀出来了,该解决的也解决了,是时候让凌家做点什么了。
我在第二天再一次去了启阳路。
我知道凌裕祥不会再让我看见我儿子,但是离他那么近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心灵感应这回事?也许他以后也没有办法记得这么小的事情,但是至少他现在如果稍微有点思考的能力,他应该要知道,他爸爸来了,来为他和他妈妈争取利益。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野心家,我并不稀罕成为南都最大的垄断资本家,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有必要为自己的老婆孩子讨回公道。
我坐在凌裕祥面前的时候,我冷着脸,直接开门见山,我说,旻涵的脚,瑶瑶的伤,还有季雨微当年受的苦,都应该有个说法,别以为你护着孟老虎这么一件事就能体现你作为一个大佬的本事了,抛弃妻子,容忍养子残害亲生女儿和外孙子,同样不会显得你有多么高尚,只会让你怂得不像个男人而已。
说起来他算是我长辈,现在更是我岳父。但我对他,有点尊敬不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瑶瑶,我想我会稍微有点佩服这个老头的。但是多了这么一层关系,原谅我永远只在意我自己的亲疏。
我来这一趟的目的非常明确,既然现在所有人都说她名不正言不顺,那就让她变成名正言顺,我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但是我有必要给她一个未来。
当然,再往远一点看,她必须得有一个被承认的身份,以后拿凌家的东西,才拿得心安理得。
最后我是用一块地,还有明确答应放弃我儿子的抚养权来换取了季雨微进凌家祠堂、孟瑶的名字写进凌家宗谱的。虽然前者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了,斯人已逝,但是假如还有那么一点在天之灵——姑且认为有一点吧,就算是对薇姐姐的一点安慰了。
我会替她照顾好瑶瑶,这是我能帮她的唯一一点事情了。
说起季雨微,我想还有另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瑶瑶。当年我跟季雨微相识的那一段岁月,我一直都没有跟她提起过。一开始是觉得没有必要,到后来,就变成了不知道怎么去说。
我怎么跟她说呢?我说,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还是说,我注意到你是因为你长得跟你妈真像?
怎么说都不对劲。
这只小恐龙其实是个很多心的,我跟季雨微从前也算是朋友吧,她会不会误以为我对他的感情是源于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点一点揭开,我甚至觉得她探寻秘密的能力有点太过于强大了,我隐隐觉得她总有一天会发现一切,但我始终都没有想好要怎么来跟她说。
她才十八岁,从被孟老虎关在家里养成一个对整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公主,到经历了生命中无数的逆转,承受了许多与她年龄并不相符的痛苦,这其中总共只经过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三年里,她的成长几乎已经到达了她所能承受的心理临界点。
我始终都不确定她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