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起自己可能杀错了人,就觉得一阵冷汗涔涔。
我们明明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我没想到,这中间最大的变故,居然是黑鸦这个行动的策划者。
当时我们七个人都非常紧张,那件事,谁也没有跟外人说起。隔天看新闻的时候,却也并没有看到关于公墓杀人的新闻报道。
一直过了大半个月,似乎依然风平浪静,我们才稍微放下了心,觉得可能聚义帮或者孟老大帮我们把这件事给平了。
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依然觉得那件事相当蹊跷。
又过了几天,孟老大身边的另一个外号叫“光头”的背着黑鸦来找我,说孟老大要见我。
我觉得挺奇怪的,因为我一直都是黑鸦的小弟,虽然孟老大也是我老大,但我不知道他叫我是什么意思,而且光头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声张。
我跟着光头去见了孟老大,孟老大说,他看了好长时间了,我是个可造之材,打算提拔我到他身边去做事。
同样是做小弟,但跟在孟老大身边做事,和跟着黑鸦,完全是两码事。如果跟了孟老大,也就意味着我几乎能跟黑鸦平起平坐了,这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提拔。
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从那一天开始,我就跟着孟老大了。
其实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本质区别,只不过大家再看到我的时候,稍微多那么几分尊重罢了。我是个拼命三郎,办事算稍微比较有条理的,打架又拼命,所以孟老大平时对我也不错。几年的历练之后,我已经渐渐的明白了,我这么一个近乎被社会遗弃的人,没有文化,没有特长,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唯一可能出人头地的事情,就是混,好好地跟着孟老大混。
直接跟着孟老大混的人是有资格自己收小弟的,不过我并没有收别的小弟,我只有一个小弟,那就是梁以衷,从十二岁那年开始,他就已经跟着我了。
我又跟着孟老大混了大半年。
从我不再当黑鸦的小弟开始,我就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他好像并不乐意我的晋升。当然,我能理解这种感觉,他大概就是觉得当初他自己收留的人慢慢爬到离他更近的位置,甚至和他平起平坐,他不高兴了吧。
反正,我也一直都是叫他“鸦哥”的,从来没有因为晋升而变得傲慢,只不过见到他的机会比以往要少了一点而已。
我是没放在心上的,可是黑鸦对我的态度却越来越恶劣。
所以我决定请他喝一顿酒。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些混子之间,没有什么不是一顿酒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两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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