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珊却是心中一叹,女儿自小在家中娇惯着长大,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将来出嫁了可怎么办啊!心里暗想着在女儿出嫁前的这段日子里,一定要好好地把她掰过来。
但是嘴上却哄着说:“瑄儿,你先回去,你父亲这里正有事呢!我之后再和你说话。”
见贾瑄不情不愿地离去,贾攸方才恨恨道:“都是你们平日里娇惯的。”浑然忘了平时最宠爱女儿的是自己。
贾母却不回话,想到儿子大白天的来找自己,必是出了什么大事,遂担忧道:“你今日来找我们,可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语气间难免带出了些担忧和急切。
贾攸忙安慰道:“母亲莫慌,不是朝廷上的事,只是件家事。”想了想,将自己查来的事情和盘托出:“儿子原想着叫人查查为何二哥这段日子老是夜不归宿,谁知道他竟然在外边养了个外室。”
贾母闻言又气又怒,她一向来都以为老二只是没有阿佑有本事,但是比起老大眠花宿柳,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拽的好色性格,也算是人品方正的。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等事,还不如老大呢!至少人家都是光明正大纳进来的。
她气道:“他都是当爷爷的人了,竟然还这样为老不修,若是事情闹僵开来,珠儿、宝玉的面上多不好看。还有宫里的元春,还有什么脸面。”
不说起元春还好,若是说起来,贾攸还是一肚子火呢!他也算是看着元春这个侄女长大的,虽然当时听贾母、王氏说什么大年初一出生,命格好,自己只以为是为了将来好说一门好亲事。毕竟尽管她是荣国府嫡出的孙女,但是父亲没本事又是二房,将来分家出去可就什么名头都没了。
可谁知道二哥夫妇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自己当时远在平安州,自然对京中的事情没有这么了如指掌。二哥夫妇竟然瞒着自己和母亲,用了荣国府的帖子将元春送进宫里去了。
虽说贾政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这件事是王氏打着为了阖府好的旗号做的,但是若是没有二哥的允许,王氏怎么敢把女儿送进宫去。明显是两夫妇心照不宣。自己和母亲直到元春入了宫,才知道这件事,但是也迟了。
好好的姑娘送进宫里去伺候人,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贾攸气急,原本还想为二哥谋划个职缺,也兴致寥寥。转而将这份功夫托了人打点了一下宫里,叫侄女少受点苦罢了。
另外就是点醒了大哥,叫他将荣府的帖子收好,免得又被人拿去不知道做什么事情。
这样一想,又是二房惹出的麻烦,贾攸心里烦厌极了。
但是到底在母亲和妻子面前,他也不好说二哥的坏话,只是说道:“是去年的事情,已经快要一年了。”
贾母更是生气,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闹出这些事,不由迁怒了王氏:“你那二嫂子也是,竟是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拢不住自己丈夫的心,生生叫个外室打脸。”
苏氏自是知道,这些年二哥二嫂两人越发形同陌路,二哥已经许久未进二嫂的房间了,平日里出了宿在书房,便是在那生了一子一女,颇为得宠的赵姨娘那里过夜。不过想来二嫂子也不甚在意,只是对儿孙越发上心,另外对钱财更为看重了。只是作为弟媳妇,她到底不好说二伯的坏话。
贾攸又说了一句:“我手下的人回我说那女子已经怀孕了。”
贾母素来不喜这些庶出的儿孙,更遑论还是外室所出,但是到底是贾府的骨肉,二儿子的后代,也不能叫他流落在外,遂道:“到底是咱么贾家的骨肉,那就接进来吧!”
苏氏说道:“怕是有其他问题,师兄才忧心忡忡,特意来说吧!”
贾攸看了一眼妻子,心道果真还是师妹了解我,说道:“正是如此,那女子的来历,却是有些问题。”
贾母吃了一惊,说道:“可是从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出来的?还是说不是良民出身?政儿不会是叫人给蒙骗了吧?”
贾攸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是。”他遂将这女子的来历一说。
贾母蹙着眉头,说道:“挺正常的啊!虽是小门小户,但看着还是清白人家出身。”
贾攸说道:“母亲有所不知,她虽是寡母带大,可是他的生父,却非常人,乃是当年的秦翰。”
贾母愣住了,秦翰、秦翰,这名字这么听得倒是耳熟。
苏灵珊倒是机灵,细细一忖,惊道:“莫非是当年大理寺卿,现在的工部尚书,秦达礼早亡的儿子秦翰。”
贾攸点头道:“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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