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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护着两万百姓且战且退,才退离城不到三里,继冯喜万余人马之后,西面又是黄尘漫天,紧接着看到不计其数的左军狂奔而来;
远远望去,漫山遍野都是奔逃的人影,除了那面“吴”字大旗附近的士兵看上去还成建制之外,其他的毫无队形可言,就象大地上有无数蝗虫在飞舞。
这外时候,追击秦牧的左军也潮水一般退去,争相退回城内。
西面的左军后面,但见更多的叛军追杀而来,喊杀声响遏行云,平地、山坡、河的两岸,所有你能看到的地方,全是奔跑的人,无数的刀枪在挥舞着,一片片的血光在阳光下溅出,袁水的整个河面都被染成了红色,飘浮而来的尸体几乎把河流阻断。
“快,快撤!”秦牧吼得声嘶力竭,身后的两万多百姓哭声一片,个个面无人色,跌跌撞撞向北奔去,有的不慎跌倒,立即就后面的人践踏而过,再也爬不起来,这个时候,两万多人再也没有丝毫秩序可言,就象大灾来临时争相逃命的飞禽走兽。
秦牧顾不得去管百姓了,张献忠的叛军追杀着吴学礼的溃兵,象大海上风暴来临时的乌云,已经普天盖地而来;
视力所及了,除了人还是人,双方都没有队形可言,一边拼命的逃,一边拼命的追,左军被追得哭爹喊娘,连回头挥刀的勇气也没有,就象草原上被狼追逐的羊群
“五十人一队,交错冲杀,相互掩护,杀!”秦牧大吼着,带着朱一锦、李式等五十名亲兵当先纵马冲出;
苏谨那五十名与红娘子对峙的骑兵也撤了回来,与秦牧他们交替冲击,人如虎。马如龙,嘶吼声声,刀光如练,杀入如无边黑云般蔓延过来的叛军当中。
刘猛他们的步兵也都以总旗为单位,踏着铿锵的步伐,摆出一个个五点梅花阵,如一部部绞内机般不断旋转,绞杀着冲来的叛军。这种旋转的五点梅花阵有一个好处,每一队旋转到正面拼杀一阵之后,就退入中间的阵眼。这样就可以得到片刻的休息;
特别是面对的叛军毫不队形时,这种阵形的威力可以成倍的发挥出来,几个梅花阵不断地旋转,相互之间又形成一个大阵,外面的乱兵一但被卷入阵中,立即会发现前后左右全是砍来的刀枪,让你在晕头转向中被砍成肉碎;
秦牧和苏谨的骑兵也分成两队,一队大概有七十骑,两队之间绕着8字。在步兵的梅花阵外围不断交替冲击,将一切稍成建制的叛军冲成散沙,以便步兵的几梅花阵绞杀。
袁州城下黄尘滚滚,兵戈满地。人群如蚁,杀得天昏地暗,如雨的铁蹄,如注的热血。如雷的呐喊,一阵又一阵地轰响,交织成惊涛骇浪般一重推着一重。直冲云霄,一具具的尸体铺满原野,一股股鲜血汇成细流注入袁水,使日月无光,碧波猩红
那面黑底红字的“秦”字大旗,带着凝重冷酷的气息,在乱军飞掠着,秦牧身上的甲胄已经是血红一片,轰鸣的铁蹄不时会溅起碎肉沾上戎衣;
刘猛担心他有失,和朱一锦等人一直紧紧护在左右,数骑如锥,疾掠如火,“当!”的一声巨响,朱一锦与对面冲来的一员叛将硬拼了一刀,紧接着从另一则冲过的秦牧宝剑暴劈而出,寒光如电,“蓬!”一条左臂被秦牧砍断马下;
那叛将一声惨叫刚刚出口,刘猛那根巨型狼牙棒借着战马凶悍的冲力一扫而过,“呯!”的一下,将他的头盔连同脑袋全部砸成稀巴烂。
而这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那叛将的尸体已经被紧随而来的无数铁蹄踏成肉饼,在不成建制的叛军中,秦牧的两股骑兵就象两股妖云飞掠,所向披靡;
加上后面的步兵梅花阵不断绞杀,城北的原野上不久便被杀出一片空白地带,不管是溃逃的左军,还是追击的叛军,都如瘟疫般避开这片死亡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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