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巧儿那丫头什么也不肯说,还是你自己去问吧,我可拿他没办法了。”
这在秦牧的意料之中,巧儿那张嘴不是谁都能橇得开的,秦牧伸手将她搂过,李香君那柔软的玉体,醉人的体香,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来,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嗯,等下我再去问?你那卞姐姐呢,她什么时候到武昌的?”
“老爷率军离开汉阳时她便到了,正在西园水榭看书呢,老爷要见一见卞姐姐吗?”李香君玲珑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踮起脚来揽着秦牧的脖子,俏丽生晕的容颜微微仰起,恍若一枝含烟带露的芍药。
“傍晚再说吧,稍作歇息我就得到前头去议事,晚上你备一桌丰盛的宴席,到时再叫上你卞姐姐,咱们一起正式吃顿饭。”
“好哩,为了庆贺老爷凯旋,奴要亲自下厨做菜,老爷想吃什么?”
“老爷我只想吃你。”秦牧说着,一手在她娇躯上温柔的抚动。
李香君目光如水,快速从他脸上淌过,然后红着脸低下螓首说道:“老爷,奴说正事呢,老爷想吃什么菜,奴好给您备下。”
“选你最拿手的做几样就行了。”秦牧说着将她抱到书桌前坐下,指着那张湿透的白纸上显现出来的黄色字迹说道:“香儿用墨抄一遍,等下我要拿出去给他们。”
“哦。”李香君轻应一声。立即提笔沾墨照抄起来,她的字本来很好。只是秦牧双手上她身上温柔的抚弄,让她气息渐渐急促起来,运笔难免有些不畅。“老爷,你”
“没事,继续,不漏字就行了,又不是写情书。香儿,你瘦了。”秦牧发觉她纤细的腰肢似乎更细了。不堪盈握,或许这些天她根本就没睡过安稳觉吧。
等李香君抄完,秦牧与她又温存一会儿,便匆匆赶往楚王府正殿。
诸葛敏、李源、杨慎、白铁、李明堂、吴晋锡,堵胤锡、司马安、李源、顾君恩、何亮、邵华、宋应星、顾炎武、霍胜等二三十人,如文武列班。秦牧一入殿,众人长身作拜。齐声道:“恭迎大人!”
这次会议不但选在刚修缮一新的正殿举行,而且众人如此排场是前所未有之事。
而秦牧未穿官服出入这样的场合,也是第一次。
他一身儒衫,腰悬巨阙剑,阔步入殿,对众人如此郑重的大礼。他也只是平静地说了声“免礼。”便往上首的大椅行去。
这一切足以说明彼此之间达到了某种默契。
其实以司马安等人的机智,在秦牧传回命令,让他们隆重迎接凯旋之师,并着重向湖广江西各地颁布捷报时,他们便可以确定秦牧已经做出决定了。
秦牧在大椅上一落坐。众人又再次施礼,秦牧点点头说道:“免了吧。如今大军还在和鞑虏交战,咱们没时间多作客套。鲁王与唐王同日宣称监国,并且都发来了诏书,倒底拥立谁,大家持什么意见,今日不妨都直言说出来。”
顾君恩作为归附的大顺军代表,他是最不愿看到秦牧再拥立朱家子孙的人,因为他们身上背负着“弑君”大罪。
他抢先出来说道:“大人,自洪武裂土分封,造成国中之国,已为大明埋亡国之因。先有燕王起兵夺位,内战四年,使百姓死难无数。后有安化王、宁王起兵谋逆;
其他诸王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多是不学无术,骄奢淫逸,有的甚至禽兽不如,荆王朱见潇饿毙亲母、杀弟夺妃。鲁王朱寿鏳嫖娼宿妓,男女裸体杂坐恬不知耻,还竟敢恢复炮烙之刑,残害良善;
大明之天下,遍地王府,自万历之后,明廷岁入粮米不足两千万石,而各王府岁禄开支就近九百万石,占去朝廷岁入四成;
这还是其次,更令人发指的是各王府对下民敲骨吸髓、烧杀掳掠,横征暴敛。以福王朱常洵为例,侵渔小民,坏事做绝。占民田数百万亩,家财亿万,洛阳被围时,竟不肯拿出一两银子犒军。
明廷岁入微薄,入不敷出,每年还不得拿出四成的禄米供养这些不肖的藩宗,西北大灾,无力赈济,还不断摊派三饷,使天下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因而反旗四起;
加上整治败坏,党争不断,朝臣忙于互相倾轧,至胡虏长驱直入,屠我百姓,毁我衣冠;大人,人心向背不可逆,大明气数已尽,再勉强维系朱家一姓之国,便不只是亡国,是要亡天下的呀!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大人治理湖广江西,百姓安居乐业,民生富足;大人治军律令森严,训练有素,士气高昂,战则必胜,两地军民无不将大人奉若神明,拥戴有加;
如今胡虏肆虐,窥我中华,当此天下危亡之际,大人众望所归,实应振臂高呼,汇天下志士,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顾君恩滔滔不绝,摆事实,说道理,力挺秦牧,他总结了大明亡国的原因,将矛头直指朱家的孙子,目的自然是不愿秦牧再去拥立朱家子孙。
只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朱家早已民心尽失,李自成东征燕京时,军民士绅、尤其是下层百姓纷纷翘首以待,欢迎闯王,这些现象就是最好的说明。
李自成不过一流寇耳,百姓尚且如此期盼,对明廷弃如敝屣,这足以反映出人心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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