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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牧神清气爽的登上城头,不但没有丝毫疲惫之态,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反观城下的清军,听了一夜的思乡曲,浓浓的乡愁充斥心头,士气反而靡靡不振,与昨天的凶悍之态相去甚远。
这种攻心计秦牧在岳阳用过,阎应元在江阴也用过,并不新鲜。
但思乡情绪人人都有,因此这样的攻心计永远不会过时,只不过具体效果各有不同而已。
现在看来,效果虽然不象韩信的四面楚歌那样,让楚军大量溃逃,但对清军的士气打击还是不小的。这已经让秦牧很满意了。
他一身玄甲,外罩乌云豹大氅,腰悬巨阙剑,站在南面的敌楼上,红娘子依旧是红色的披风,站在他身边,一红一黑,视觉上的巨大反差,让这俩相好特别显眼。
红娘子的肌肤越发水嫩了,英气之中也多了三分女性的柔美。她手上紧握着宝剑,凝神屏息,守护着秦牧。
秦牧提着一壶酒,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然后对着城下准备发动进攻的清军大喊道:“螯拜!螯拜!本王听说你是满州第一勇士,有胆的话上前来答话。本王保证,绝不会趁机放炮伤你,你有胆上来吗?。”
秦牧中气十足,声音传到城外,清军一时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螯拜本是悍勇之辈,且深知己方本来士气就受损了,若是不敢上前答话,无疑会让士兵觉得自己懦弱,士气难免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他虎吼一声,带着十来个威武的亲兵冲过来,直冲上护城河的石桥才停止,此处离城墙很近,秦军架上城头的火炮由于射角限制,射不到这么近的地方。这里实际上安全系数更高,另一方面,又显得他更加无所畏惧。
“秦牧,你叫本将来,可是准备向本将投降?秦牧,你若是现在打开城门投降,本将保你不死。否则,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秦牧哈哈一笑,举起酒壶如长鲸饮水,长饮了一口,然后奋力将酒壶向城下扔去。大喊道:“螯拜,本王敬佩英雄,对你也早有耳闻,知道你是满州第一勇士,咱们决一死战之前,本王请你喝一杯。”
螯拜的亲兵举着铁盾护着他,以防他受到暗算。“让开!”螯拜就象一头雄狮,威风凛凛地把亲兵拨开,将酒壶接在手上,一口气将剩下的半壶酒喝完。“痛快!秦牧,冲着你这半壶酒,本将说到做到,饶你不死,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投降!”
秦牧发现螯拜不是那种嘴巴滑溜的人。也不知道找点有效的威胁,直接就让人打开城门投降,还真是
不管了,抓紧这难得的机会,秦牧继续喊道:“螯拜,本王听说你不但作战勇猛,而且是个忠心耿耿的人。本王对你确实十分佩服。
本来,满汉之间并非不能和平相处,本王也十分希望与你这样的英雄做朋友。但多铎在扬州屠杀我数十万无辜百姓,这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血债是多铎欠下的,本王只想找他讨还。
本王知道,两支白旗是多尔衮、多铎、济阿格三兄弟控制满清大权的依恃,因此,对两支白旗一向是狠狠的打,哪怕以百换一,也在所不惜;
不过对于你们黄旗,本王已经手下留情,你螯拜英雄一世,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相信能看出本王并没有胡说。
你们粮草不继,顶多两三天就得冻死饿死,我大秦雄师已从四面合围,你们已经被困死在襄河以东、来安河以西这片狭窄的地域上,生机断绝。
螯拜,本王敬你是一条忠勇可嘉的好汉,不愿与你为敌,只要你愿化干戈为玉帛,本王立即下令外围大军让开一条通道,放你离开,而且还会增你粮草五千石,保证你们撤退时不会被冻着饿着。
螯拜啊,本王有心交你这位朋友,才作出这样的让步,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本王的话,万不可心存侥幸,否则你会和多铎一样,死得很惨。”
螯拜怒极而笑,结着冰凌的胡须根根挺立,有如刚针,手上的大刀往城楼上一指,狂吼道:“秦牧,我螯拜没你那么多屁话,就一句,立即打开城门投降,否则城破之时,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他吼完之后,带着亲兵呼啸而去,秦牧信守喏言,没有在他回程时放炮轰击。
虽说兵不厌诈,霰弹杀伤力也很大,但这跟用另一种炮射击是一样的,亿万子孙射出去,却不见得就能一炮中标。
所以秦牧决定信守自己的诺言,让螯拜安然离开。
信誉很重要,有时候,信誉的威力胜过千军万马。
因此,别轻易毁掉你自己的信誉。
螯拜退回本阵后,城外很快就回荡着呜呜的角号声,沉闷而苍凉,近万清军在角号的催促下,开始向城墙压来,旌旗凛冽,金戈铁马如潮,呐喊声声,响遏云霄。一片片的军阵仿佛黑云压城,城欲摧。
咚!咚!咚!秦军的战鼓也开始轰鸣起来,一声紧似一声,声声击在心房上,让人热血迅速沸腾,直冲头顶,使头皮微微发麻。
这次螯拜采取的是围三阙一的攻城法,他得了多铎的死令,尽快打下滁州,因此将所有兵力都压上了,从东南西三个方向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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