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中的“信念”一直没动摇过,他刚刚得到消息,听说陛下上午要去燕子矶检阅海军,于是便赶过来,要带自己的妹妹提前赶去燕子矶“赏景”。
徐若诗带着两个丫环很快从坊里出来,身姿袅袅婷婷,白狐裘领子里的颜容,如同含着露珠的芍药般娇美,盈盈细步,步步生莲花。
“哥哥,有什么事吗?”
“妹妹前两天不是说在家里呆得闷吗?快回家打扮打扮,哥哥今天带你去燕子矶散散心。”徐永顺赔着笑脸。
徐若诗一听他的话,立即悟出不寻常的意味,秀眉微微一蹙道:“哥哥自己去吧,天这么冷,我不想。”
“哎呀妹妹,天冷咱们在车上多放几个炉子就是了,哥哥难得有空闲陪陪你,你怎么能不去呢,妹妹,哥哥一番好心,你就别推辞了,快回家打扮一下,咱们这出发。”
“哥哥,你又何苦呢?”徐若诗人美心巧,其实已经猜到自家哥哥为什么一大早来找自己了。
“妹妹。”徐永顺长长一叹道,“你若不愿意去,那就算了,哥哥以后再也不勉强你了。”
“哥哥”徐若诗心头一软,自家哥哥年纪轻轻,支撑着若大一个家,着实不容易,她暗叹一声,低下头说道,“哥哥不用说了,妹妹和你去就是。”
徐永顺忽见峰回路转,不禁大喜,连忙说道:“那妹妹快上车,哥哥先送你回家。”
徐若诗顺从地上了香车,这寒冬的清晨,街上的人本还不多,车子行过一条街,突然却看到前面聚集了许多人,正在指指点点,徐永顺好奇之下,打马上去一看,只几一个七尺大汉,赤着上身,背上绑着一大困柴火,正冒着寒风大步行来。
徐永顺好歹是六品承直郎,对朝中官员很熟悉,一看这七尺大汉,不是新封的常山侯艾能奇是谁。
这一幕让徐永顺惊讶得嘴巴都忘了合上,堂堂的常山侯在这寒冷的清晨,打着赤膊背捆柴火去干嘛?
街边的百姓也不乏有眼力的,从他们小声的议论声中便不难听出。
“这不是打下河套的常山侯吗?”
“是啊,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象是负荆请罪的样子。”
“不会吧,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新封的常山侯去负荆请罪?”
“这个咱们可管不着,不过这下有好戏看了,跟上,跟上。”
街边的百姓纷纷跟上去,徐永顺对朝中的风吹草动一向也是不会放过,吩咐随从护送自家妹子先回去后,自己也打马跟了上去。
艾能奇一身肌肉象铁铸的一样,蹭蹭直跳,呃,那是冻的。
他为表达诚意,放弃了上表请罪的办法,决定自亲负荆请罪。原先在家里还好,一出门寒风一吹,真他娘的冷啊。
出门就有百姓围上来看热闹,艾能奇想退回去都不成了,这天子脚下,万一这出门后又退回去的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那岂不是显得没有一点诚意。
艾能奇一咬牙,硬是光着膀子,背着一大捆柴火,打着赤腿,往午门走去。
他才过几条街,常山侯负荆请罪的事情就传得满城皆知了,大批市民纷纷赶过来围观,象看西洋景似的。
艾能奇此时已经冻得直要打哆嗦,可在千万双目眼睛的注视下,又怎么能露出熊样来。
他强忍着,脚步不断加快,在围观的百姓热烈的议论声中,赶到午门,仆嗵一下跪倒,大声地喊道:“臣,常山侯艾能奇,特来向陛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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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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