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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西草原上,僧格带着一万大军艰难前行,与夏季时野花遍地,绿草碧连天的景象不同,此刻的漠西草原,严风似刀,呼啸肆虐。----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那就白,白得让人双目生痛。
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一尺多厚,一切都被覆盖在了皑皑的白雪之下,草原上除了一些饥饿的狼和秃鹫,几乎再也看不到别的生物。
呼啸的北风卷来,卷起地上的积雪纷纷扬扬,这就是牧民常说的白毛风;
和下雪时不同,这种白毛风卷起的积雪,细得象雾,就象北风长出了细细的白毛,漫天飞舞,呼回卷扬,让人不辨东西南北。
遇上严重的白毛风就是草原上的牧民,也常常迷路,被饿死冻死地冰天雪地里。
僧格捂着厚厚的皮毛外衣,心中急得在滴血,身后一万人马,不断喷得白蒙蒙的热气,钢刀冷难握,铁箭凝冰霜。
还要继续找吗?僧格犹豫了,阎应元那叫一个狠,不但把他们的族人和牲口席卷一空,就连囤积过冬的草料,都被一把火烧光了。
如今不但人找不到吃的,就连跨下的战马,都只能拨开积雪,啃些草根充饥,这绝对撑不了多久,人不饿死,战马也要饿死。
手下大将那雷特上来说道:“少主,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咱们根本不知道敌人的去向,再找下去,恐怕敌人还没找到,咱们就得饿死在雪地里了。”
僧格万般不甘地说道:“不,敌人带着那么多老弱和牛羊,一定有冻死的,找!不管是人的尸体还是牲口的尸体,只要找到,就能判断敌人的去向。”
“少主。可是”
“没有可是,找!多派游骑,快找!”
僧格双眼血红,就象一头受伤的狼,目光比刀还利,比风还冷。一万人马在他的严令下,又向北找一天,终于在小一个叫克萨达的小湖边有了重大发现。
但僧格赶过去看了,却高兴不起来,没错。他找到族人了,足有一万七千余人,但全是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没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和孩子。
有些士兵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不禁抱头痛哭,小湖边哭声遍野,惊天动地。
这些老人中,当然不会有僧格的母亲和妻儿,僧格到处询问。确定他的母亲和妻子,以及所有年轻的女人加孩子,都被秦军押着东去了,而且已经走了整整十三天。
僧格拔出马刀。在一只死羊身上又砍又戮,象是要把敌人碎尸万段,咆哮声如受伤的老虎,吓得手下的士兵纷纷避开。不敢稍近。
十三天,如果快的话,那已经远去千里了。就算阎应元带着女人的财物,走不了多快,至少也走了几百里了;
加上这些老者虽然说秦军是往东去,但只要不傻就能猜到,这很可能只是假象,离开这些老人的视线后,谁也不知道秦军会转向何方。
他们带来的粮草快吃完了,更绝的是,阎应元留些这万余老者的也牛羊不多,走,必须走,立即回西域,否则就得饿死在家里是的,这里僧是他们的家,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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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应元确实只走了几百里,他此刻就躲在金山(阿尔泰山)的一处山麓里。
山外风雪茫茫,山谷里却如世外桃源一般。此刻,阎应元和手下指挥使张界,佥事官魏明三人泡在一处温泉里,烫热的温泉泡着,让人不想起来。
阎应元决定冒险留在这处山谷,正是因为此处有地热,弥漫的热气让落下的雪花着地即化,温暖的气候,让谷中竟是流水潺潺,草木常青。
张界用热水把身上搓得发红,嘴里嚷嚷着:“魏佥事不用担心,我敢拿命打赌,敌人绝对找不到这里来。除非他们是神仙,不用吃不用喝,就算他们真不用吃喝,但常言说得好,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行吗?外头冰天雪地的,他们到哪儿去找草料”
阎应元也安慰魏明道:“张将军说得是,确实不用过于担心,咱们的弹药还有近半,足够打一场硬仗,本将看过了,这山后无出路,口窄内宽,易守难攻,就算敌来来一两万人马,也不用怕他。”
魏明答道:“你是主帅,大军行止由你决定,我只是提醒一下阎将军,莫要大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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