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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看上去是个最神秘的地方,但实际上却又是一个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双各怀心思的目光汇聚到这个地方,关注着,窥视着,揣测着
这天晚上,帝都南京的一栋栋豪门大宅之内,一间间最隐秘的书房内,一个个跺跺脚就能让南京城颤三颤的人物,面色凝重地与心腹谋士耳语着什么
一夜深沉,一夜寂静,只有雨在不停地下着,下了一整夜,还没有丝毫放晴的迹象。天亮了,天空仍是yn雨霏霏,灰蒙蒙一片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锁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梅雨时节到了,南京城笼罩在迷迷蒙蒙的烟雨中,街边浸满雨的桂树低垂着枝条,一阵风来,烟雨扬起飞絮,寻常巷弄之间,传出清晨的卖花声,声声回响
夜不收都指挥使黄连山戴着斗笠,披着雨衣,带着几个随从,骑着战马驰过清晨无人的御街,街上的积水被碗大的马蹄溅起,又迅速被淌平
午门在望,黄连山推了推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如积雨的天空一样阴沉的脸来,到了外五龙桥前,他迅速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随从后快步上桥,来到午门下。
巍峨庄严的大秦宫,在烟雨中静默着,给人一种凝重的压力,黄连山拿自己那块夜不收都指挥使的玉牌从一个小洞递了进去。
往常,哪怕是半夜,他这块腰牌只要递进去,也能很快得到皇帝的接见。
但这次呢?
黄连山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也曾想过在宫里安插过眼线,但燕高飞被一撸到底,他和何宁宗被罚俸爵之后,便一直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敢有丝毫侥幸之心。
他有些后悔了。
心中如灌铅一般沉重的他,静静地站在午门下,看上去就像雨中的一尊雕塑。
昨夜流出的那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帝怎么了?太医院的异常情况味道着什么?
黄连山很清楚,他虽然掌控着一个庞大的、让人畏惧的组织,可一旦发生了惊天的突变,他,乃至于他掌握的整个庞大的组织,什么也不是,只怕还不如一个掌握着五百兵马的营指挥使。
黄连山等待着,每一分第一秒都是那么难熬,心中也越来越不安。
或许没事吧,昨夜一整夜,国丈杨廷麟府上都没有动静,黄连山敢肯定,绝对没有宫里的人造访过国丈府。
太子太子还在江阴,也没有急旨召太子回京想到这里,黄连山心中稍定。
他看了看午门上的小洞,然后走下外五龙桥,把其中一个心腹随从叫到一边,微不可闻地吩咐道:“张吉,你立即亲自带一队人马赶往江阴,记住,尽量隐蔽行踪,暗中保护太子,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大人,情况真的那么糟糕吗?”
“这个你不必多问,也不用多想,正所谓有备无患,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是,大人。”
今天不是召开常朝的日子,按平时各部官员都是各往各自的衙门办差。但黄连山才站一会儿,就发现不少官员来到午门前,等待宫门打开。司马安、路振飞、李源三个内阁大臣平时是在宫城的东南角内阁里坐衙,他们来此等待乃属正常。
但紧接着,黄连山发现,杨廷麟、刘伯全、蒙轲、刘猛、李过、狄中行、白铁、马永贞等文武重臣都来了。甚至因年事已高,已经很少出门的秦良玉,也坐着马车赶了过来。
黄连山未能赶在这些人之前入宫觐见,心中更加不安,皇帝是对他不信任了,还是真的黄连山越想越感觉忐忑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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