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了快大半年的朗白钢琴演奏会,今天终于在a市的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正式拉开了序幕。被誉为天才钢琴家的朗白,一双价值十亿美金的钢琴之手在世界上的知名度甚至比美国总统还要响当当,他自18岁开始世界各地的巡演,为人低调做事高调,在短短两年间迅速风靡了全球,卷起了朗白钢琴时代的热潮。他的每一场演奏会门票都是即时售罄的,十分抢手,而且每一次演奏会朗白都只演奏一场,无论呼声多强烈,也不从不续场,一个国家他可能一生真的只去那儿开一场演奏会,所以他的每一场演奏会都是非常珍贵的。
许多人不惜花下巨资的票额,慕名而来只为听朗白的一首钢琴曲,甚至只是他弹奏出来的一个音符音律。想要听听看,究竟所谓的钢琴之手,能去到什么样的境界,是不是真的如媒体宣传的那般,朗白的琴声能轻易令人为之神魂颠倒!
如果,以音乐界的业内人士的评价,朗白所弹奏出的琴声是最接近神的领域,他的那双钢琴之手,会随着岁月的磨砺越发趋向纯熟、神化。价值十亿美金也只不过是一个约莫的估价,要以朗白本身的成长价值,他那无限的潜能,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丫!
这是一个天才钢琴家,是上帝为天籁的音乐而精心打造出来的少年媲。
开场前的十分钟,订了票的观众们陆续开始进场入座了,盛凌止、盛凌然和盛婠自然也来了,他们两个虽然对朗白的钢琴演奏没有兴趣,不过盛婠却是很喜欢他的样子,两人也只能陪着她一起来。他们的座位是在第一排的贵宾席上,还没坐下就看到捏着票的聂谦正垂眸走来,自从萧柔那件事之后,盛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聂谦,也有听说过聂谦病了,现在看起来,他确实是病了,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原本结实的身材变得很单薄,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衣骨架在走路似的,瘦得心慌!脸,依然是清贵的俊逸,但是面色很苍白,眼底下有浓浓的青圈,仿佛好久没有睡过觉一样,颓废的病态感。
难以想象,一个月前还是警界的新宠儿的聂谦,一个月后竟然变成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是因为警局里的案件压力太大了吗?!
盛凌止、盛凌然和盛婠看到了聂谦,聂谦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三人,双方均是稍愣了片刻,最后还是聂谦先打破了沉默,面无表情的连客套的笑容也没有,淡淡道:“这么巧啊。”
盛婠微微蹙起楚楚的黛眉,看着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聂谦,总觉得他好像很忧伤很难过的样子,心里隐隐觉得聂谦在自暴自弃,不禁担心道:“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
“嗯,这些天警局的事情比较多,很忙,所以有点累而已。”看向善解人意的盛婠,聂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很僵硬很牵强,他都几乎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在警局里更是被同僚们在背后称为冷血男,大多都是讽刺的意思。但这些聂谦都觉得没所谓,好像自从萧柔死后,他什么都觉得没所谓了,经常没日没夜的加班侦查案件,哪怕已经是超出了身体的负荷,他也觉得没所谓了。立的功绩是越来越辉煌了,在警界上的名声是越来越大名鼎鼎了,手段也同时变得越来越冷血、疯狂,好像不要命似的,再危险再艰辛的案件,在他手上也会迎刃而解。
“你需要一个长假。”上下打量了聂谦一遍,盛凌止异常冷静地如是说道。不是因为盛凌止关心聂谦,这只是他作为一个合格军人的最优先判断,聂谦需要休息,一个长假的休息,不然再这样玩命下去,迟早也要提前报废的!
“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可以撑下去的。”自虐一般,聂谦拒绝听取盛凌止的建议。对聂谦而言,自己的身体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还没到毁坏的地步呢!他还能再撑下去,至少他还能动,还能思考,还能感觉到心跳,这样就证明他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他的时间就依然不停地转动,那么所有事情所有痛苦,都是永无止境地蔓延下去……
闻言,这次轮到盛凌然有话要说了,审视着颓丧得不成样子的聂谦,一张娃娃脸微微严肃着,不认同道:“你确定你清楚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在抗议!”
聂家的事情,盛凌止和盛凌然也听说过,貌似自从萧柔的事件之后聂谦就被聂海管禁得可严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聂谦跟萧柔有什么关系,但是最近这家伙好像疯了一般在玩命!
这人,是想死吗?!
“是吗。”聂谦的语气冷冷淡淡的,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显然不想再跟盛凌止和盛凌然再交谈下去的样子。对着自己票子上的位置,便就坐了下去。这时候的他,才微微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似乎回忆起过去那一份美好又苦涩的记忆。
这个国家大剧院,这个座位,是以前聂谦和萧柔一起坐过的,那时候他坐在左边,她坐在右边——
聂谦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看右边那一个空荡荡的座位,他脸上的笑顿时就黯然下去了,如枯萎的落叶一般,空虚地凋谢,他的生命正在渐渐凋零。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有些情,一旦眷恋,便海枯石烂;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便在劫难逃。
认识萧柔的一个月,对聂谦来说足以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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