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扬说的话,不知道是故意放水,还是别有用意,但对盛婠而言简直就是当头一棒,她整个人都震了一震,抬起媚光的水眸直勾勾地瞪着满脸笑意的曲扬,蹙眉质问:“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被谁盯上了?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情就会惹上大麻烦,是有人想要封锁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吗?而且,这些事情又与洪爷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吗?”曲扬略略垂眸看着面前的盛婠,从盛婠漂亮的眼瞳中,曲扬看到了一份追寻真相的执着。他勾唇一笑,伸手指向那幅与盛婠的容貌神似的画像,娓娓说道:“据说洪爷以前正是这位夫人的仆人。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洪爷被这位夫人驱逐了出来。而当时,洪爷好像还偷偷拐走了一个人,那被洪爷拐走的据说是一名女婴。在那个时候,这事情貌似还闹得很大,很多方的人都被牵连进去了,可洪爷和那名女婴的下落却是石沉大海。”
“谁也想不到,洪爷最后竟然逃到了中国,还加入了洪家,洪家在洪爷的发迹下一年年地壮大起来,但是据说洪爷身边并没有过任何女人。那么那名女婴最后去了哪里呢?死了,抑或是被洪爷扔了?”
说着,曲扬绕到了那幅画的旁边,长臂搭上画架,看着神色复杂的盛婠,慢条斯理地问道:“盛婠,你觉得如果把这些事情都串联到一起,真相会有多少面?这位夫人当时为什么要突然赶洪爷出门?洪爷拐走那名女婴,是出自报复的私心,还是……受人指使?”
曲扬的问题,盛婠一时回答不上来,她只觉得很多事情都太过巧合了,就像被编排好的巧合爷当时拐走的是一名女婴,而自己又和画中的史黛拉长得那么神似,难道她是史黛拉的……
盛婠头疼地扶额,看了看曲扬,又看了看那幅画中笑容落寞的女人,不太确定道:“难道……难道是当时那个家族里的人在内斗?”
所以史黛拉才会突然赶走洪爷,将那名女婴托付给洪爷,好让洪爷保护那名女婴的安全媲?
但是不对!盛婠怎么想,始终觉得有一个地方很不对劲!为什么最后洪爷加入了洪家,可那名女婴却下落不明了?是失散了,还是真的被杀了?又或者,被扔掉了?
盛婠总觉得,史黛拉和洪爷的目的并不简单……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就当盛婠敛目沉思之际,忽然听到曲扬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盛婠潋滟的水眸一眯,蓦地就抬起头来了,可是却见曲扬依旧是老样子——顶着一张狐狸般的笑脸,好像刚才的话,根本不是他说似的。
盛婠咬着粉色的下唇,一时间搞不懂曲扬在卖什么关子,蹙起黛眉,沉静地反问道:“那你呢?你觉得这些事情的真相,又有多少面呢?”
“天知道呢!”曲扬耸耸肩,很没责任感地摊开双手,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他们在想些什么呢?除非这位夫人又或者洪爷出来,当面告诉我答案吧!不然,怎么推测也只是一个猜想罢了。只不过,我会跟你讲这些话,其实是想要借此提醒你一下——”
“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说什么话、做任何事,他们的目的都不会是单纯的。不管是我、还是盛凌止、抑或是洪爷,还是这位夫人,我们都是怀有一个目的的。虽然我说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帮我自己罢了。像你哥那样,他将你保护得那么好,难道真的就是所谓的亲情使然?我可不相信盛凌止是个二十四孝哥哥,我想他应该也是对你抱有某种目的的。”
说着,曲扬走到盛婠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娇小羸弱的肩膀,笑笑道:“其实,我们这些人注定就单纯不了,这句话听起来可能很矫情,但事实上就是如此。所以呀,我想说,你也应该留个心眼给自己,不要因为谁对你好,你就相信谁。不然,等你知道所有真相之后,会对这个世界失望的。”
曲扬的话太具有冲击力了,现实得让盛婠完全措手不及,好像一下子将她17年来盛凌止所筑成出来的人生观都颠覆了一样。盛婠不知道所谓不单纯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如果她连盛凌止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么,她还能相信谁呢?
原本简单单纯的世界好像正在被一片片地瓦解了,盛婠不由地低头沉默了,很是消沉的小模样,就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样,如果换做平时,有人敢在她面前说盛凌止的不好,盛婠一定会反驳回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曲扬所说的话,盛婠却不知道该要怎么反驳……
盛婠虽然和曲扬并不熟络,但觉得这人说的话,还是挺靠谱的。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从盛凌止的身上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看着盛婠无精打采的小样儿,像极了一只拉耸着两只耳朵的小兔子,又可怜又无助。曲扬拧着眉头挠了挠后脑勺。心想,该不会是他把话说得太过明白,把这只小兔子给吓坏,打击到了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