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越生气,她就越爽。
小屋内,林巧云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继续宣布新家规,“明天起,你必须出屋子,帮你大哥干活也好,去灶房烧饭也罢,总之,再瞅着你赖床上,别说饭没得吃,你这炕头,我也给你拆咯。”
“你敢?”秦墨一声吼,吐沫星子溅得半米长。
“你看我敢不敢。”林巧云云淡风轻,就不拿他当盘菜。
这下子,秦墨心慌了。
林巧云油盐不进,有恃无恐,得了大权拿他开刀,是真要动真格。
想到要离开炕头,去村里走动,让别人瞅着自己瘸腿,他心里抽痛,一时红了眼眶。
“你存心让我不好过,明晓得我不便,非要为难我,是要逼死我吗?”平生头一回,他对人软下口气,低头服输,就希望能换个安静的地方。
可惜,他求错了人,也表错了情。
林巧云起身,斜了一眼,不屑嘲讽,“堂堂七尺男儿郎,不保家卫国,也不自力更生,上对不起黄天,下对不起爹娘。多少乞儿残了腿断了手,孤苦无依,街头乞讨,好歹还是付出劳力。你命好,爹娘兄弟疼着护着,待那天天灾人祸,剩你一人,我看你连乞讨都不晓得。我的话,你自个想清楚,明白了,便出来,爹娘都老了,想着念着就是你能好,哎……”
末了,她一声叹息,久久回荡在小屋里。
林巧云出门,瞧不见秦墨的脸色,也无需去看。
鞭子抽了,糖也给了,余下的行不行,端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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