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她哭,林巧云也鼻头发酸,俯身替她擦泪,揽着她的身子,惊觉手底下已经膈到骨头,身子哭得一抖一抖,连着呼吸都很微弱。
“哎,咋地把自个折腾成这样,你可晓得老太太担心嘞。”林巧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可终究没舍得教训。这女人命太苦,生错了年代,太坎坷了。
钱合哭得直抽抽,靠在床头上,拉着林巧云的手不肯放,“我也没法子控制自个,那日村长到柳家门口,正好撞上我俩,不止讽刺我俩有私情,更是当着春生哥的面儿指我为下堂妇。我躲回了家,不过两天,柳家便要搬走。我晓得是自个让春生哥颜面扫地,是我痴心妄想,以为他真心喜欢我,我……”
不该不自量力,不懂身份,渴望自个不配得到的。
越往下说,心口越发疼,眼眶却流不出再多的泪,这段时日,似乎是上天的惩罚,将她前半生的眼泪,都补了回来。
这些话,搁亲娘不能说,搁兄弟不能说,只有对着林巧云,她才敢开口,可却令人啼笑皆非。
啪地一下,林巧云抬手就敲她脑袋,“你这牛角尖钻的,我都不知道说啥?谁告诉你,柳家搬走是柳先生嫌弃你了。”
钱合吃痛,捂着脑门抽气,闻言一怔,两只湿漉漉的小眼睛望着她,有些许迷茫,“难道不是吗?”
林巧云好笑,端正了身子,严肃问她,“你可是听柳春生亲口承认,他喜欢你的?”
“嗯,这是他亲笔书信写的。”钱合点头,没有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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