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性子直,人爱嘴碎,脑子不灵光,当年进门,没少被秦美这货坑。久了是老鼠见猫,有多远躲多远。
“上回来,秦美挖走了娘的压箱底,我听说,那是娘准备给大哥的老婆本,这回来一顿哭,把老婆本给哭走了。”张氏继续爆料,努着嘴,看那扇紧闭房门,好似里头是吃人猛兽,“饭桌上还给娘夹菜,看来要的铁定不简单。”
林巧云瞧她嘀咕,小鸡啄米似的,好笑掐她回神,“你就好生回去奶娃,管好自个的嘴,再占好处,也动不了你那份。”
闻言,张氏不依,“说啥子嘞,我是怕大嫂掉坑里。”
林巧云受不住她这娇憨劲,把她往屋里推。
提着灯笼回屋,房间敞亮,不似毛坯房窄小,主卧连着小客间,隔着一层纱幔,烛光摇曳,那头的汉子独坐桌前,正自斟自饮。
“大半夜的,做啥子喝酒嘞?”林巧云铺着床,拧湿帕子擦脸,脱去外衣,闻着身后没动静,转头正撞见汉子的视线,直勾勾,炙热得很。
秦汉双颊酡红,醉意醺醺,朝着她伸出手,“媳妇。”
林巧云哭笑不得,披散一头青丝,迈步过去,刚一凑近,整个人便被汉子拦腰环抱,汉子的脸埋在她腰腹,静止不动。
微醺的酒气,合着屋内碳炉暖风,驱散冬日冷情。
烛火跃动,啪嗒响动,汉子这般傻憨,撒娇的举动,令林巧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摸着汉子头顶,掌心下发丝坚硬,似汉子刚硬性子,只有她知道,这钢铁的胸膛下,是一颗滚烫的心。
酒气渐渐消散,汉子才闷声笑着,呢喃着,“媳妇,真好,小妹回家了,爹娘终于解开了心结,我这心里,高兴……”
林巧云站着没动,听他絮絮叨叨,心中叹息。终究是血缘至亲,再如何不是,只消低下头,家人永远是选择原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