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这谢老太眉眼端得平稳,说话连笑纹都不带变化,林巧云大抵明白,彼此心知肚明,可人家老太太不愿意甩常氏罢了。
但这杯茶,林巧云终究没进口,因为院外啪地一声,常氏登时就跪下了。
“老夫人,今日是我有所求,我的女儿失了踪,只求老夫人能帮忙寻人。贱妇只这一身臭皮囊,老夫人要什么,我都答应。”女儿被掳,常氏心头犹如千刀万剐,就算谢老太有意冷落,她也无法再陪着磨性子。
“常嫂子。”林巧云变了脸色,沉声开口。只‘贱妇’一词出口,她心头便是大骇。为人自称下-贱,那是低到尘埃的姿态,林巧云断不能容忍,自个友人如此自轻自贱。
可常氏却是膝盖黏在地上,砰砰砰给堂内谢老太磕头,“老夫人,我求您,娃儿无辜,求您行行好,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都愿意拿命去换。”
这寡妇带娃本就需得心性坚韧,常氏为了娃儿能屈能伸,却是令人闻之不忍。
林巧云咬着牙,同样起身,冲着谢老太行了礼,“老夫人,就算看在我的份上,还请您给一分薄面,娃儿耽搁不得。”
谢老太瞅着俩个女人,诚意恳求,再看这杯中凉掉的茶水,叹了口气,“也罢,林大嫂开口,我老婆子总是要帮,你们寻人那会儿,我已经派人去探了消息。人还在镇上,暂时无碍。林大嫂,这是我还给你的情面,至于娃儿的下落,这份人情,你可不好替她领了。”
林巧云终是明白,今日并非赶巧碰上,而是谢老太有意坐镇家中,摆了一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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