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月光倾斜照进来,将桌边的身影拉长,落进身后几人的心里,仿佛瞬间在心间竖起的一堵高墙。
若是放在今天之前,林云对他们说出这番话,无非是虚伪假清高,可如今她站在几人面前,身上衣裳褴褛,数不清的刀口跟血迹斑斑,横陈在众人的面前,令人无法生出轻贱之心来。
“林云,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几个汉子抿抿唇,终于还是放下了架子,开口道歉,“对不起。”
简单几个字,虽不能代表什么,却足以温暖人心。
林云喝水的动作一顿,背对着几人,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为不可察,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
她觉得这些兵蛋子就跟当初训练场上的马光一样,一言不合下了战书,输了之后却是心服口服,不矫揉造作,也不心生怨愤。
后半夜,他们甚至还未林云送来了伤药跟食物,清冷的月光下,因着桌上放着的热气腾腾的烤鸡而不那么凄清。
她手里拿着金疮药,摸着手腕上早就愈合的伤口,终是把药贴身收进了怀里。
那一晚,是青城一战之后,林云吃得最香也是最饱的一餐,她甚至喝起了许久未碰的酒,烧刀子淌过心头,胸口一片炙热的温度。
只是,没有背她回家的人,她再也喝不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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