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司少臻搂着我的肩膀,微带叹息,缓缓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
“嗯。”我勉强的抬抬困倦的眼皮,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随意的轻轻的回了他一句。
嗅着他身上令人舒缓的气息,我渐渐的阖了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行驶在海上,只是越漂越远,昨天还能远远眺望到的岸边,今天已经全然看不见。
我趴在栏杆上,穿着红色的大衣,戴着厚厚的围巾,手上还戴上了手套,风吹起我的头发衣角,倒没有那么凛冽,而是温柔的拂过皮肤。
“在看什么?”司少臻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拿了条等身的毛毯披到我身上,从身后抱住我。
面对他的亲昵我已经平静许多,加上昨天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时也无心去卿卿我我,随意的回答他:“好像越走越远了。”
司少臻蹭在我的脖颈里细细的闻,吐出来的气息还是让我免不了一阵心颤。即使心里对这些已经有了习惯,但是身体还是如常的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去个地方。”司少臻轻轻的说。
“嗯?”我疑惑的问,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看那儿。”司少臻平静的看着我,搭上我的肩膀,把我扳着转了个45°,让我靠在他怀里,又能看见风景,指着游艇前进的方向。
“往前一直走,最南面。”司少臻指着前进的方向说,倏尔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说:“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你一定会喜欢的。”司少臻把我抱紧怀里,长而宽阔的臂膀圈住我,我顺势回抱住他,把脸紧紧贴在他怀里,只有另一面受着冷风。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两边时不时出现一些零落的小岛,浅浅的答了一句:“嗯。”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我跟他之间好像隔了点什么,两个人都平静下来,说话也是温和的,没有之前的嬉皮笑脸。
这不是我跟他之间的正常状态。
司少臻似乎情绪有点低落,也不愿意多说话,下午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神色紧张的离开了甲板。
游艇驶了半日,黄昏的时候,一轮落日挂在西边,金黄色的光洒在甲板上像涂了一层蜂蜜,夕阳下的海也变得破碎起来,像被上帝失手打碎的镜子,映着金黄色的光。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海。
司少臻自从下午接了那个电话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忙着没出来,我心里有些疑惑。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展露出那种焦急又气愤的表情,我印象里,他很少会那样,那种属于弱者的情绪,很少会在他的脸上出现。
“砰砰砰!”我敲了敲书房的门,手里端着管家刚让人熬好的莲子汤,用精致的白瓷盅盛着,如果寻常人家见了,肯定要说一句矫情。
白瓷盅盖着盖子,还是能闻见莲子汤清香的气味,刺激着嗅觉。
隔着房间还是能听见司少臻在房间里大声打电话的声音,他气急败坏的吼“摆不平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等里头说话的声音停了,又敲了敲房门,试探性的喊道:“少臻?”
“进来。”司少臻在门里冷冷的说。
我听着他冷冷的话,也知道他是因为工作的事才脾气不好,敛下心头的寒意,单手托着托盘,打开门走进去。
书房里司少臻懒懒的靠在座椅上,眉头紧蹙着,看见我进来,目光又转到我的手上,脸上的戾气才收敛了一点,说:“你来了。”
“嗯。”
我把莲子汤放到书桌上,走到他身边,主动的伸出手,轻轻的替他按摩着太阳穴,他放松的眯起眼睛,任由我在他的太阳穴上按壓。
我见他神情缓和下来,才试探性的开口:“少臻,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司少臻猛然睁开眼睛,眼睛向上,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也害怕起来,司少臻才收起目光,看向别处,拉过我的手,把我扯到他跟前严肃的说:“公司的事你不要过问,我会处理。”
我心头一凛,看着他奇怪的反应。公司果然有问题,不然他不会是这个反应。
“嗯。”我浅浅的应道。
司少臻一向说出口的事就说明他早有决定,你所能做的只有应和,如果还非要问到底只会适得其反惹得他生气。
“我让人炖了莲子汤,明目清火,你喝一点。”我阖下眼眸,走到书桌前去盛那碗莲子汤,绕过刚才那件事。
“陪你出来散心,结果却一直在忙公事。”司少臻略有歉意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瓷勺碰撞在碗沿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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