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习惯xng地并起左手食指和中指,搭在自己手腕上。
有脉搏,不过感觉血管之内十分空虚,再加点力气向下按去,关脉虚无,寸脉和尺脉跟之前差不多,就像按在葱管上一样。
“芤脉,多见于大出血之后的脉象……不对!有温度,有脉搏,不是说鬼魂是没有体温,更没有脉搏的吗?那我难道没死,只是临死之前的幻觉,更或者干脆就只是自己是在做梦?”
但,怎么可能有这么清晰的梦?
“之前处理好病人,我就去值班室睡觉……之后下来,翻看遗书……再到刚才,那我到底自己有没有查房,有没有回家,又是不是真的有密室,又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是睡觉时候手臂没放好,压到胸口造成的通气不畅么?”
徐毅不由得倒过去一件件地想之前的事情,这一刻觉得自己就像是庄生梦蝶的庄子一样,庄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徐毅也搞不清楚,究竟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这是梦中的另一个梦,不过这样看来,自己定是做梦无疑。
站得太久了,有些头晕眼花的徐毅一屁股坐到泥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扯下衬衫外面的夹克扔到地上,反正这是个梦,管它有什么呢,或者再吓一下自己就会醒来,不过之前血流如注都没把自己吓醒,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把自己再吓醒了。
仔细打量这一片圆形的大地,地面上的黑土cá湿柔软,抓一把觉得比自己家的田地强多了,自家的山边地,都是黄泥地,土质不止不够肥沃,里面还夹杂着一颗颗大大小小的石子,根本不像这个这样舒服,用力捏住,就能捏成一团,再轻轻一碰立刻就能散开,这样的土地如果能用来种点东西多好,可惜这只是在梦里……想到这儿徐毅不禁笑了笑,自己还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这一刻他终于能够理解为啥村民平时十分和气,可是为了分地时候自家能分到一块好一点儿的地片就能吵个半天。
村里人还是太穷了,或者当初如果自己不是选择医学就好了,这最多只能让乡亲们减少痛苦,却不能帮他们改善生活。
的确,健康就是最大的财富,但这话,也往往只有成功人士才能假惺惺地说出口,或者他们忘了在成功之前是怎样拿自己的健康来换取财富的,或者拥有了足够的财富的他们愿意用财富来换取健康,但是却不知道那些有形的财富,未必能换取幸福,也未必能换回健康。至于绝大多数人,即便拿健康去换取,却也往往换取不到足够的金钱。
如果自己是学农业的,或者可以学以致用,帮着村里面改善下种植结构,又或者是帮着村里选择一些优质的水果什么的。
但是转念再想自己,徐毅不禁又有些怀疑,自己这应该算是特例了,看看自己同学们,只靠着看录像学习解剖,看t学习,上学期才开始生产实习,怎么可能马上就给人看病?徐毅又不确定了。
或者农大比中医药大学会强点儿,学生会有更多的动手机会吧,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再歇了一会儿,徐毅又慢慢爬起身来,朝着前面走过去,这天茫茫,野苍苍,连个地标什么都没有,靠什么来分辨方位呢,不过仔细看,徐毅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在他左侧的那里,似乎有一片凹下去的地方,莫非那里是出口?
不过等他走过去看的时候,却又有些失望了,那里不过是一个直径两米多,深也差不多也有半米的一个土坑罢了,除了圆了点儿,没啥特殊的,害得自己空欢喜一场。虽说下去检查下没什么难的,不过这爬上爬下的,只怕太消耗体力了,而且一眼就看到底。
“下去也就这样了,还是到光罩那去看看能不能出去吧。”想着,徐毅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光罩走过去,其实就算是走到最远一面儿,也不过多走几步路罢了,不过看着是哪面都一样,这里近些,能少走一步就是一步了,自己这还虚弱着呢……
地面松软,踩上去有些像踩在羊绒地毯上一般,非常的舒服。
这罩子里的空气既不清新也不沉闷,想想也是,这看起来就是一片不毛之地,去哪里找什么野花、青草,有怎么可能会有啥子花香,青草味儿呢。
“就是不知道这白sè罩子是不是透气的,要是不透气,自己不会在这么空旷的地方窒息了吧?”
再想想,又粗略地算了一下,徐毅笑了,这么大的空间,空气都得上百万升,自己这种状态如果想把所有空气呼吸一遍,至少也得十几二十天,真要把氧气消耗到不能支持机体活动的程度,谁知道这得到猴年马月,这梦要做到这种程度,真跟南柯一梦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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