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隔音非常好,能在密室里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外面还不知道发生了多大的事!
这时,密室房顶的一个角被齐齐的切了下去,像是一块豆腐被切开,切面整齐。巨大的青石砖顺着斜切的切面滑下去,砸在地上,发生砰的一声响。
阳光从切开的大洞里射进来,外界乱哄哄的声音也传进来。
“我们可以出去了!”我笑道。
白楚恒扶着我,走到大洞底下。我昂头看上去,蔚蓝的天,胡五爷一袭灼灼红衣,傲然立于半空,墨染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舞,衣袂飘飘。妖冶的面容,狭长的狐狸眼,猩色眸子微转,唇角微勾,散出张扬不羁痞气。
“云老头,你不是说问心无愧么?这密室里的两个小娃娃是怎么回事?都是爷家的孩子,你是对爷有意见呐!”
胡五爷话落,他身后突然探出一条白色的狐尾,卷起我和白楚恒,将我俩带到了半空。接着,小心的将我俩放到距离他最近的一间无知的房顶上。
这时,我才看清云府全貌,已经惨不忍睹了!没有一间完好的房子,有几间坍塌了的,像是被巨大的妖兽撞塌的,应该是云之鹤为了布置云府被袭的现场,故意把房子弄塌的。而其他没有倒塌的房子更惨,房屋的四个角都被削掉了,房顶铺着的瓦片,时不时的从切开的大洞里掉到地上,发生啪啪的破碎声。
云府地上铺着的青砖也被掀了起来,地上有几条三尺深的沟壑。
云之鹤,云母,云父,还有云府的家丁站在一起,看到我和白楚恒被找到,这些人脸上皆露出惊惶的神色。看来这件事,云府上下皆有参与。
“楚恒,你没受伤吧?”贺老头紧张的问。
“多谢贺爷爷惦念,楚恒没事。”白楚恒道。
贺老头身后还站着一位年龄与之差不多的老者,穿着一身白衣,应该是北阳城苏家的当家人,苏维死了,苏维的爷爷穿一身素衣,以表哀思。
老者身后是北阳城各名门大户派来的人,人数众多,乌泱泱的一片。看到找到了我和白楚恒,这些人纷纷叫嚣着,让云之鹤把各府公子小姐都交出来。
“云之鹤!你竟有加害白少爷的邪念,快将其他孩子都交出来,老朽还能让你死的好看点!”贺老头吼道。
“哈哈……贺鸿安,苏荣,我只不过做了你俩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你们两家当白家的奴才当了多少年了,还没当够么!只要没有了白家,以你们两家的实力,绝对可以成为令人敬仰的大家族!你们就真的想一直给白家当奴隶?哪里有妖兽,哪里有危险,出力的绝对是你们两家,可世人谢的都是白家!你们就真的服气么?”云之鹤一副正义凌然替天行道的嘴脸,“我只是想还天下修道之人一个公平,凭什么要唯白家独大!”
云母道,“诸位,我是白家人,按理说不该说白家的坏话。可有些事我看着不公啊!诸位想想,只北阳城里来讲,哪家的公子没有被妖兽咬死过!远的不说,近期,苏荣老先生长孙不就刚刚过世么!而白家的儿子,白家的孙子如何呢?他们被保护在白家,别说遇到会危险,就连妖兽他们都没有见过啊!大家都是人,都是爹娘生的,都有很疼爱自己的家人!凭什么白家的孩子就可以安枕无忧,凭什么我们家的孩子就要面对妖兽!凭什么死的是我们,而得到荣誉的却是白家!”
“死不悔改!”胡五爷猩色眸子闪过一丝杀气,“其他人爷可以不管,但你体内流着白家的血,却说着畜生的话,爷要为白家清理门户!”
话落,胡五爷一条巨尾冲了过去。
“五爷爷!”白楚恒忙叫一声。
胡五爷的狐尾在云母身前停住,胡五爷转头,冷漠的看向白楚恒,“小子,你想求情?”
白楚恒看向云母,“姑母,这是楚恒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白家的孩子为什么会被保护起来,原因你比楚恒清楚,你不配姓白!”
说着,白楚恒突然从房顶上跳了下去,胡五爷另一条狐尾快速的冲出来,将白楚恒接住。白楚恒站在狐尾上,眸光冷冽的看着云母,郑重道,“白家第十五代长孙白楚恒在此代行白家族长之职,凡白家子弟皆以忠正为本,今有白家女儿婉阁,行有辱门风之事,特收回白姓!”
“白楚恒!”云母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声音尖锐刺耳,加上她此时愤恨的一张脸,显得格外狰狞,没有平日半分雍容端庄的模样,“你个小辈,也敢代行族长之职,你这是忤逆长辈,你这是不孝!”
面对云母的大吼大叫,白楚恒嫌恶的皱了皱眉,冷声道,“五爷爷,可以动手了。”
胡五爷唇角一勾,对白楚恒的表现格外的满意,“不愧是白老头的孙子,不愧是爷教出来的徒弟!”
胡五爷将白楚恒送回房顶上来,与此同时,尾巴刺向云母。
云母费力的躲开胡五爷的一击,可紧随而至的第二条尾巴,云母就躲不开了。
云母求助的看向云之鹤,云之鹤却是看也未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昂头眯眼看着空中的胡五爷。
“爹,救我!我不想死……”
话音未落,胡五爷的尾巴就贯穿了云母的身体。
云母身体一个踉跄,抱住胡五爷的尾巴,才没有让自己摔在地上。她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云之鹤,又看了看云父,她最亲爱的丈夫。云父蹙着眉头,扫了云母一眼,神色没有半分的哀伤。
胡五爷冷哼一声,“连养育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背叛的人,连家族都可以摸黑的人,在哪里都不会被人真心对待的!”
云母刚张口,一口血又喷了出来,她眼泪滚落,看着云父痛苦的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爱你,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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