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点了点头,也不矫情“今天不学别的,就让小于兄弟试试马。”
“脚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稳马鞍,先别着急使劲,小走一会儿让马跟你相互熟悉。”稍微纠正了一下于白的动作,关山便带了带缰绳让马走动了起来。
于白遵照关山的指导,一边遛着马一边心底各种吐槽,这么慢地走都一颠一颠成这样,若是像电视里那样策马奔腾真的不会把蛋颠碎吗?
“可以尝试着快走,注意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臀部不要完全坐在马鞍上,最好是似触非触,掌握马的起伏节奏,人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
于白刚想说,这马也不是我能意念控制想它快它就快的。关山就已经一掌拍在马屁股上,力度不大,只是催得马儿提了速度。
于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稍稍往后仰了仰,随即稳住了身子,“关大哥,我一直以为骑马是累屁股,可现在看来,这半坐不坐的,反倒是腿跟胳膊更累。”
关山低笑了两声,“小于兄弟,等你明天一觉睡醒,你再来说是哪里累吧。”
两个人就这么前前后后遛了半天马,等到晚上于白回帅府的时候,已经能独自小跑一段了。
将马送回了马厩,喂了食喂了水,还又恋恋不舍地摸了半天,于白这才哼着小调往自己房间走,快到院门时,又调转了方向去了箭院。
虽然骑马很畅快,可一天没碰弓箭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呼呼练完了一筒箭,再一支一支收拾好归回原位,这才有了一种圆满了的感觉。
眼睛瞥到散在院子角落的木块工具,于白对着空气咧嘴笑了起来,重又坐回了角落了,选了块木料,规划着下刀。
“太久没玩,手艺都落下了……”
“之前的那个太粗糙了……”
“恩,等将军回来,换个逼格高点的……”
一觉醒来,于白才终于明白关山那句“等你一觉睡醒再说哪里累”的话了,从脖子到大腿,哪哪都疼,根本分不清是在哪个具体地方疼。
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来,尾巴根也跟着酸爽起来,“这次真是使力使大发了。”
吃过午饭,没等关山来接,于白自己骑去了校场,尽管仍旧觉得浑身骨架都快散了,却硬是不愿表现出来,生怕关山看低了自己丢了云司简的脸。
于白到达校场的时候,关山正准备出发,看着从远处奔驰过来的于白,微微眯了眯眼睛,那一瞬间突然有点能理解将军为什么喜欢带着这小子了。
从马上跃下,于白冲着关山招了招手。
“来了?感觉如何?”
于白拍了拍马背,“关大哥想听实话吗?”
“自然。”
“唉……心情上爽快无比,身体上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关山大笑着拍了拍于白的头,心底叹息,忽略这双异色的眸子,就这孩子的性子确实挺招人喜欢,“听将军说,你一直在院子里练箭,想不想试试我们校场的箭靶场?”
于白搓了搓手,“嘿嘿嘿……早就惦记着了。”
与关远分道而行后,云司简更是放慢了脚程,不赶路不露宿,愣是走了二十天才走到京城之外。
“将军,明明已经到京城外了,何不直接进京,而是要再住一晚?”随云司简一起进京的文书佐郎方宇问道。
云司简没有回答,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收拾收拾,准备招待客人吧。”
是夜,几道人影匆匆闪入小院,从夜幕而来,悄无声息。
门被推开,云司简头也未抬,“时间恰好,茶香正浓时,坐下同饮一杯吧。”
来人缓步走至云司简对面,沉默坐下,停顿片刻后方才伸手端杯。
一室静谧,唯有桌旁烧水的小炉时不时地“滋滋”作响。
“想让你来趟京城真是要赶上登天的难度了。”
云司简无甚表情地给对方添了茶,“太子说笑了,外放武将,无召岂可随意入京?”
祁宜修喝水的动作一顿,“前两年的回京述职你都回绝了。”
“边关不稳,太子应当知晓的。”
祁宜修端杯的手指瞬间收紧,眼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云司简,很想反驳他,你说的都是借口,凭你的手段,悄无声息地来往京城根本不是难事,你只是自己不想来……然而,祁宜修到底什么也没说,松了手指不急不慢地放下杯子,“今次入京,有何打算?”
祁宜修的一系列反应云司简都看在眼里,尽管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生出几分叹息,那个曾经喜形于色与自己把酒言欢的兄弟到底还是变成了太子。
当然,云司简倒也没因为这样而觉得不舒服,毕竟,要想踏上那个位置,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与想法是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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