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可我舅舅说,我一没中箭二没受伤,就算告到御前,三王爷只需要一句‘林中树多难免一时被遮住视线’,这事就开脱了,反而我不落好。”
“你舅舅说得也不是没道理。”
“什么道理不道理的,那小子根本就是一直跟着我的,怎么可能看不见,他就是故意的!”
于白也大概有数了,常治嘴里说的那人恐怕每次的第一名都有着这样那样讨巧的行为,才让常治耿耿于怀,而三王爷自然不会关心手下是通过什么手段赢了头名的,毕竟是他的人,只要不出人命,能替他在先皇面前长脸未尝不是好事,再加上,曾听云司简提过,先皇偏爱三王爷,恐怕更助长了三王爷一伙人有恃无恐了吧。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人今天这场猎怎么也得收敛点了吧?
于白兀自思索着,常治突然叫了起来,“鹿!鹿!鹿!”于白反应迅速,抬弩瞄准,几乎同时箭离弦而去,却在半道被另一支箭羽打落,就在于白怔楞的片刻,同样标识的另一支箭羽已经紧随其后牢牢钉在了鹿脖之上。
恩,箭法是不错,只是,这人的贱功也挺不错!
箭羽射来方向一人骑马慢悠悠踱出,正是于白常治刚在讨论之人,常治一看就直接炸了,“特么又是你周帆!贱还有脸了!信不信老子一箭把你那不长眼的两窟窿眼儿射个对穿?”
周帆根本不理会常治,只是看着于白轻蔑一笑,“首猎又如何,不过是头獐子罢了,蠢货自然只能射中蠢货。”
于白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直点头,“也对,蠢货只能射中蠢货,贱人呢也只能射中别人的箭货。”
周帆本还没回过味儿来,后来反应过来于白在跟他玩文字游戏,怒得直指于白,“你小子有种就跟我比一比!”
于白翻了个不见眼珠只见眼白的大白眼,冲着一旁的常治道,“这话,你当初跟我挑战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
常治嗫嚅道,“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干嘛这会儿提。”
于白摸了摸手里的弩/弓,“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一块儿回忆回忆,上次跟我说这话的人最后是什么结局罢了。”
常治“噗嗤”一声笑出来,“能什么结局,大写的一个服啊。”
“哦~~这样呀~~~”于白故意拖着调子扮恍然大悟。
周帆愤愤地驱马上前两步,“这么说,你是同意一比了?”
于白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侧过脸掏了掏耳朵,“什么?同意?我什么时候说过同意了?阁下耳朵不好使就学我多掏一掏,不然听错了别人的话,大家都尴尬不是?”说着一夹马腹准备绕过周帆,却被周帆抬起马鞭拦下。
“云府的人就这般甘当缩头乌龟吗?”
对于如此简陋的激将法,于白连鄙视都懒了,“看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连激将法都用不了,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饭。回去呢,好好修炼修炼,看看怎样能一下子戳到对方痛脚再来用哈。还有,不跟你比不是要当缩头乌龟,而是怕说出去被别人笑话我连对手都不挑,要知道,对手的级别也算是自己身份的象征,我何必委屈了自己去给你抬身价?我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于白如此不留情面的一番话,激得周帆脸白一阵红一阵的,首猎的怒气连同此时的一起爆发了出来,对着于白离开的背影挥鞭而出。
眼看就要抽到于白的背脊,却被当空飞来的另一条长鞭缠住,拓跋茗拽着鞭柄从林深处走出来,“你们大祁人就是卑鄙,尽喜欢在别人背后搞偷袭。只可惜,你这马鞭遇上本公主的长鞭,算它倒霉。”说着手中使力又是一扯,周帆的马鞭脱手而飞,竟硬是被拓跋茗拔离了手。
于白在一旁看得咋舌,这勿黎女人就是彪悍,周帆练骑射之人,手劲自然不小,这都能被拓跋茗抽出来,于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来之前两次,拓跋茗真是对自己手下留情啊。
结果这一想就更郁闷了,自己输给这些会武的男的也就罢了,现在连个女的都不如,真是,除了手里的弩,还能有拿得出手的吗?
咦,不对,我男朋友拿得出手啊!
完全跳脱了的于白,瞬间又从自怨自艾切换到洋洋得意了,大将军男朋友呢,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谁比得上嘛!
常治用手肘杵了杵于白,“想什么呢?笑得一脸白痴样!眼下情况怎么办啊?”
于白回过神,看了一眼那对峙的两人,“你问我?他们两个杠上了关我屁事!走走走,咱该干嘛干嘛去。”这次是真的毫不留恋,一抽马屁股,撒蹄子就跑了。
周帆连番打击下,根本忘了该怎么反应,拓跋茗没想到自己替于白出了头,对方不但不感激,竟然还撒腿就跑。刚才还愤然相对的两个人,突然有了一致性的认知,这个于白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其实于白哪里是不要脸,他是知道自己要是待在那儿墨迹,指不定那拓跋茗又能说出点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且不说他自己完全没有认祖归宗的想法,单就他刚跟云司简互相确定心意,热恋期都还没过呢,压根不想让旁人的事打扰了自己等了这么久才等来的小日子。
拓跋茗是什么鬼?周帆又是什么鬼?最好都离他远远的,再也别出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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