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司简拧着眉,一把甩开祁宜谨拉住自己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这就是你说的计划?”
今日一早云司简接到祁宜谨的通知,说他有办法破了御国公府与曲府联姻的意图,本以为是什么样的安排布置,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你为什么阻止我去救人?”
“人被你救了,还有我四哥啥事?”
“荒唐!山道上还有普通百姓!你这样罔顾所有人的性命,与刽子手有何区别?”
“云将军,你在战场上结果的性命又岂是这一点能比的?”
云司简攥了攥拳头,尽力让自己克制着情绪,就是因为见过太多的死亡,才更加愤怒于这般无缘无故制造事端罔顾人命的行为。
“你如何能确认马匹失控不会伤及无辜,你如何能确认最终四王爷会出现化险为夷?若非侥幸,难道你要用御国公府的小姐以及路人的命来替你的乱来负责吗?”
祁宜谨眯了眯眼睛,“我既然敢惊马,自有把握能让马停下;我既然算计了四哥,就自有把握他能出现;现在不是皆大欢喜了吗?你何苦跟我在这里纠结于这些不曾发生的事情?”
云司简拂袖而去,对于祁宜谨的观念,他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上一次的灵遥一事,他姑且可以用大局考虑来说服自己,可这一次,他只能认为,祁宜谨从来就没将人命当做人命。
“统领。”
云司简看了一眼拦住自己去路的曲晋,“你之前就知道王爷是这般打算?”
曲晋垂眸,“王爷的心思,并非是我能全然知晓的。”
云司简本想补一句“你与其亲近更应多加劝阻”,后又觉得多说无益硬是咽了下去,盯着曲晋看了片刻,“皇上有意派出一名监军与南下的押粮队伍同行,问我可有推荐人选。”
曲晋意外地看了云司简一眼,然而云司简并未再说其他,而是径直离开。
祁宜谨在原地看了半晌热闹遂才下来,并未听到二人的对话,只是盯着云司简的背影,“大祁需要这样心地仁慈的将领,然而,心地仁慈的将领却又待不长久。”
“我以为,王爷有意照拂。”
“我?你想多了,云司简不需要我照拂,他自有他的想法。”说着讪然一笑,“没看到我现在都只是给他打下手吗?只可惜帮了忙还落不得好。”
曲晋对于祁宜谨的话不置可否,两人晃悠着步子慢慢走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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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白躺在床上晃着腿,“你说,叱云可说的派人过来,到底何时会来?”
邵时警惕地看着外头,“你还是注意点吧,万一被哪个侍女看了去。”
“阿雪在外头守着呢,别担心。”
“就算阿雪守着,你也不能这般掉以轻心。”拓跋茗说着话推门进来,只是这次并非一人前来,身后还跟了一人,看装扮似乎是她的近身侍女。
“公主大人,你这几乎天天来我这儿报道,知道的是你心忧兄长病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死了,你等着临终遗言呢!”嘴里是这么说着,却也装模作样盖了盖被子,一脸百无聊赖地靠躺着了。
“放心吧,你无聊不了几天了。”
拓跋茗说完,身后的侍女冲着于白抱拳道,“属下见过二殿下。”
于白一愣之下,反应过来,又定睛仔细瞧了瞧,“竟然不是男扮女装,是真女汉子。”
邵时则不同于于白,他记人比于白牢靠,盯着对方看了片刻,“这侍女不是经常跟在公主身后吗?”
“诶?我怎么没印象。”于白在邵时的提醒下又瞧了几眼,还是觉得没印象。
邵时没再开口,于白本身就对周围的事情容易忽视,若对方再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话,于白毫无印象也是正常的。
“她叫禾和,是父汗留给我的一批侍女中的一个,若不是这次她主动找我,我也不知道她是你们族人。”拓跋茗看了一眼施礼施得满身英气的素和,说不清心下是什么滋味,身边藏着这么一个人,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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