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傅珺往荣萱堂请安之后,因逢着白石书院一旬一日的休沐之日。她便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留在荣萱堂说话。
自郑氏与傅珂相继离府之后,傅珺现下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至少不必总担心后院起火了。不过她仍还住在秋夕居里。倒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那里清静。免了与各房之间的麻烦。
傅瑶最近也时常到秋夕居走动,傅珍偶尔亦会来。想也是因为此处清静吧。毕竟这偌大的侯府里,真正清静的地方可没几处。
侯夫人这几日兴致甚好,此时便正在向傅珈笑道:“我记着你前些时候绣了一方花样子极巧的帕子,我这里倒有几段现成的流苏,便予了你罢。坠在那帕子上却也好看。”
傅珈便笑道:“多谢祖母,我正想着自己打个络子,如今倒可以懒一懒。”
侯夫人便笑指着她对张氏道:“你瞧瞧,倒是我的不是了,竟是替她偷懒儿寻借口呢。”
张氏温婉一笑道:“老太太可别这么惯着她,她闲得很呢,便有这些事情做也好,省得整日里淘气。”
侯夫人听了这话,一时倒有些感慨起来,便抚着发鬓叹道:“唉,可莫要再说什么淘气不淘气的话儿了。这都已经成大姑娘了,再过两年可不就得出阁了么?”
这话说得傅珈大羞,红着脸跺脚道:“人家才及笄呢,祖母可不兴这样赶人走的。”
这话说得众人皆笑了起来,一旁的傅琪却是听不太懂这些话儿,便奶声奶气地问道:“咦,三姐姐要走啦?去哪儿呢?能带着恬姐儿一起去么?”
众人听了这话益发笑不可抑,连傅珺都捧着茶盅笑个不停。
便在此时,却见钱妈妈自外头走了进来,瞧着脸色却是有些不大好,一进屋便向左右看了一眼,复又向侯夫人见礼道:“老夫人,奴婢有事要禀。”
“何事?”侯夫人不紧不慢地道。
钱妈妈却未说话,而是向着四下扫了一圈方陪笑道:“此事还得单独说予二太太并老夫人听。”
张氏一听这话立刻便起身道:“媳妇想起灶上的婆子新试了几样点心,这会子倒要回去看看。”
侯夫人点头道:“去吧。”
由张氏起了头,傅珺便也顺顺当当地辞出了荣萱堂,带着沈妈妈等人往秋夕居而去。
谁想,她这里方行至后花园不到的拐角处,忽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往荣萱堂跑去。傅珺记得,这丫鬟乃是服侍朝云的。
傅珺只看了一眼,便带着人快步拐入了小径。一旁的沈妈妈便凑到近前,轻声道:“姑娘,可要老奴去问一声儿?”
“有劳妈妈了。”傅珺轻声说道。
看样子那朝云只怕是要生了,傅珺虽然对二房里这些妻妻妾妾的事情不关心,但知情还是要做到的。
沈妈妈便不着痕迹地退了下去,傅珺则继续带着丫鬟往回走。几个人才转过穿堂,蓦地便听见桃源小筑那个方向传来了一阵极大的喧哗声,傅珺隐隐听见有人嚷着“出人命了”。
傅珺神色微变,脚下却是分毫未停,径自回了秋夕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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