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队的领头人说:“明天,便能出沙漠了,前方就是青山城。我们就把你们送去青山城,咱们就此别过吧。只不过,北夏和戎狄才经过一场大战,估计城里也不安生,兵荒马乱的,兄台和这位姑娘可千万要当心。”
这一路走来,苏静和叶宋都不曾向商队打听外面的战况。说到了这件事,苏静免不得又要问一番:“只是不知,北夏和戎狄打仗的结果如何?”
那领头人才一五一十地把两国的情况给说了个遍,唏嘘道:“自古以来,两国开战,苦的可不就是咱们这些百姓。幸好这场战结束了,否则咱哪敢经商运货呢,还不得被抢个精光?”
虽然是沙漠里留歇的最后一晚,可这一晚颇显得不平常。
商队里的男人们聚三扎五地凑一堆,依旧是有说有笑,可苏静没有去参与他们,只跟叶宋坐在一处。他们白日里有着苏静对叶宋的在旁照拂,甚少能跟叶宋说得上一句话,可眼下叶宋皱了皱眉头,感觉男人们的视线从背后射来,让她浑身不爽。
她总感觉,那群男人在商量个什么。
苏静看着面前的火堆,火光衬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语气平平道:“别怕,明天大家就分道扬镳了。”
叶宋没有说话。
这时有一个男人从众多货物中取来一坛马奶酒,说是混着小麦青稞的谷物香气,是戎狄那边最顶级的酒。大家一提起这酒,就免不了馋得掉口水,争相拿碗来喝。
他们便给苏静和叶宋也倒了两碗来。远远还没送上跟前呢,夜风中便飘散着带了奶香的酒味。
那人和气道:“兄台和这位姑娘也尝一口吧,这酒不醉人,甘甜得很。”说着眼神在叶宋身上流连了一圈。
苏静和叶宋伸手接过,道:“多谢。”
随后转过身去,苏静举碗凑近唇边喝了两口,那人才转而离去。叶宋眼尖,瞅见苏静垂在沙地上的手指来回微微动,正有液体从他指端排出,湿了下面的黄沙。叶宋端起碗凑近闻了一下,也想喝一口。苏静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趁着这一空当,低低道:“可以喝,别咽。”
两人在沙地里没坐多久,便称不胜酒力,入了帐篷歇息了。一进去,叶宋偏头一口酒吐进了黄沙里。
天还没亮,外面就响起了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估计睡死了吧?”
“一碗酒,就是一头骆驼也灌得晕,怎还会醒着。谁先进去?”
“不如先把那小白脸做了,省得一会儿闹出些别的事情来。那娘儿们我们可挨个享用,想想她那表情,啧啧,定然是辣得很。”
外面的淫言碎语传来,苏静和叶宋二人都睁着眼睛。苏静微微垂下只看着她的额头,而她视线齐平只看着苏静的下巴,静默不语。
外头的男人们很快商定了对策,决定先杀苏静,再抢了叶宋。
于是先后有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钻进了帐篷。可只片刻的时间,里面便响起了他们的惨叫声。外头的男人们齐齐一愣。
夜风扬起了淡淡的沙尘,叫篝火的火苗吹得四处乱窜。两个大汉随之就被扔了出来,捂着身体痛处***不止。经这一折腾,帐篷也将塌不塌的,苏静和叶宋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商队的男人们见了,均是后退一步。
苏静淡淡道:“在下很感激诸位在我们窘境之时帮助我们,此间恩情没齿难忘。只是不知,有人半夜闯进帐内,意图行凶,所为何意?”他看见商队的领头人坐在那边烤火,不出来说一句话也不上前阻止,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
有人高声笑道:“兄台,晚上那马奶酒味道可好?”
苏静道:“甚好。”
“既然甚好,我兄弟们守夜,想瞧瞧兄台和姑娘是否睡得安稳,兄台却殴了他们,不是以怨报德?我们把你们从沙漠里带出来,你莫不是就这样感激我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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