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卿被关到大理寺,怒气上头的秦弘文也被秦疏白以几乎强制性的态度赶回了自己的寝殿。
等到御药房再无其他人。秦疏白一直带着笑意的眸子终于沉了下来。他朝前走了几步,看着桌子上被打乱的有些杂乱无章的药材,冷笑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姚九歌似乎比他还生气。看着一旁还残留有诉卿血迹的地板,哼了一声。
“这种昏君真是死也不足惜。”
秦疏白冷眼看了她一眼。姚九歌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越过秦疏白将还丢在桌上的一章写有千日酒解药的纸张揉碎。
这几日来,诉卿为了解千日酒的毒没日没夜的琢磨配方的比例。可秦弘文这只小白眼狼却为了一个女人硬生生将诉卿打成重伤。期间竟是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听。
姚九歌越想越气,她仰着头,一把拉住秦疏白的袖子,郑重其事道:“王爷,我们篡位吧?”
秦疏白:“…”
“反正南尺国也没把这个皇帝看在眼里。天下百姓更是没有把他看在眼里。还不如将你扶上位,重新建造一个太平盛世的好!”
秦疏白气的笑出声来,看着又将自己的话当耳边风忘记的姚九歌,道:“药儿之前可还是要劝着本王留着弘文的性命的。如今这么快就要变卦吗?”
姚九歌生气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反悔了!这样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她一把拉住秦疏白的手,很是认真道:“王爷,到时候我为你谱一曲天下无双可好?”
秦疏白轻笑了一声,突然将姚九歌推开,定定的望着她,毫无预防的出手袭击她的致命处。姚九歌躲闪不及,只能靠着轻功险险从他手下逃脱。
她狼狈地倒在地上,看着自己蹭破的衣袖,回过头狠狠瞪了秦疏白一眼。
秦疏白微微挑眉,朝姚九歌走进了几步,居高临下道:“给你一个机会,打过本王,本王便答应你。”
姚九歌闻言眼神一亮。
她也顾不得失去幻术能力的自己根本无法单靠武力值取胜,心里满满都是大晁就要解脱的美好憧憬。她手掌朝下重重拍了一掌,借助反弹的力量将自己从地上托了起来。
第一拳过去,秦疏白只是轻轻转了个身便逃脱。
第二脚踹过去,险些被秦疏白拽住裤子。
第三次尝试用轻功绕道秦疏白的后背。只一个眨眼,速度似乎比她更快的秦疏白便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后脑勺。
第四掌用了姚氏一族的心经,几乎用了十成内力的掌势以破空之势朝秦疏白攻去。
秦疏白终于有了几丝兴趣。
只见他快速抓住姚九歌的手朝自己怀里一拽,沉沉的低笑在她耳旁。左手从她腰间缓缓滑过,隐隐有继续朝下之意。
姚九歌面色一红,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秦疏白便先她一步退开,手中赫然是之前给她的玄铁令。
“还给我!”
姚九歌愤怒。自己打不过秦疏白也就罢了。结果这厮竟然还将玄铁令取回去羞辱她。
姚九歌恼羞,一掌朝秦疏白攻去。几招下来,竟然也能稍稍同秦疏白对上几招。
秦疏白的笑声在空中飘散。他转了个圈,硬生生将姚九歌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同时落下的还有那枚玄铁令。
姚九歌不解其中深意,拿着玄铁令奇怪的看着他。
秦疏白一甩长袖,一双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眼中终于染上了一丝愤怒。他看着姚九歌至今不解的目光,面无表情道:“本王方才与你说的话你又忘了!让你同本王对打,可本王只是随手取了你身上的玄铁令,你竟然就如此轻易的将目标换了!”
姚九歌心尖一颤。
“在令史署时,你千辛万苦混入只为查到本王是否有查到姚氏一族灭亡的证据。可区区两个官员的谈话便让你愤怒攻上心头,只想杀之而后快,全然将自己原先的目的忘却。如今你又想将小皇帝的命取了,忘记了小皇帝一死,不论如何天下大乱,你为族长的身份便也不可能再能瞒得住。如此愚蠢,本王竟不知该如何再帮你!”
姚九歌面色煞白,被秦疏白的话堵得很是惭愧。她仔细想了想,这才发现一切竟真如秦疏白所说。
她站起身来,看着秦疏白脸色很是难看的样子,将玄铁令放在手心手足无措的捏了捏,道歉道:“对不起……我一定会改的……”
秦疏白重重的叹了一声。
“南尺国的速度加快了,本王必须立刻将这些毒瘤挨个拔出,药儿觉得,本王如今应该如何下手?”
姚九歌没想到秦疏白在方才这么失望的情况下还能依然与她搭话。她不免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皱了皱眉头,将玄铁令拍在手心思考了一番。
“柳青青的宫殿距离所有地方都太远,且和自己的父亲一同为南尺国卖命,楼中一定有大量还未来得及销毁的信息。不过我觉得小皇帝不一定会相信,除非能让他自己看到这一切的真相。”
秦疏白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目前柳青青最大的动作应该便是要将诉卿调走,因此本王会加派密卫护住诉卿的性命,你不必担心。”
姚九歌点点头,又道:“我去秦弘文那儿瞧瞧,说不定能再探出点啥。”
秦疏白想了想,道:“万事小心。”
姚九歌又点了点头。随即手臂被秦疏白一把握住。轻薄的衣衫丝毫不能阻挡秦疏白手上的温度。姚九歌感觉到贴着自己手几乎算是滚烫的手心,疑惑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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