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秦疏白的语气太过温柔。分明是如此紧张的氛围下,姚九歌却在秦疏白灼灼的目光中险些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她轻咳了一声,伸出手指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眼见着那边的肆娘已经捂嘴偷笑起来,她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恍惚间似乎连山间的风都变得有些温煦。那因为想要散去房内血腥气而半开的窗外,一朵山茶悄悄伸长了枝干凑了进来。
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似乎连同整颗心都因为秦疏白的眼神而变得饱满了起来。让她一想起要回话些什么,就欣喜的忍不住想要勾起唇角。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姚九歌有些不解的轻轻皱了眉头。她看着还在等着自己回答的秦疏白,轻声道:“哪有不信任你啊……”
秦疏白挑了眉头,拉着姚九歌的手轻轻晃了晃。
“我说……你们两不会是一对儿吧?”
此时,不知何时苏醒的长孙锦绣一脸无语的看着一副羞涩样的姚九歌,脸上满是无语。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重重叹了口气,别开眼,极其嫌弃道:“不是我说,一个这么彪悍的人竟然在我面前露出这一副少女思春的样子,吓的我差一点又要昏过去。”
姚九歌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虽然脸色苍白,但在看到他还能生龙活虎的开玩笑,姚九歌终于还是舒了口气。
“他的心脏异于常人,长于右边因此躲过一劫。”
姚九歌“哇”了一声。看着长孙锦绣一脸得意的模样,捶了捶他完好的肩膀,欣喜道:“小锦,想不到你还留着这一手!”
长孙锦绣得意洋洋,骄傲的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闻言轻哼了一声,道:“人在江湖飘,总要留一手的!”
姚九歌欣喜的回头看了一眼秦疏白,见他轻轻挑眉,连忙俯身过去抱住他,弯了眉眼,道:“是我错了,以后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相信你!”
被姚九歌扑个满怀的秦疏白此时只觉心中都已开满了花。
对他而言,姚九歌主动的拥抱固然好,但对自己的信任与承诺才是更让他为之欣喜的地方。
秦疏白勾了唇角,回抱住姚九歌,心情很好道:“嗯。”
又一次被无视的长孙锦绣长吁短叹,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更加痛了。
他别开眼,道:“兄弟,你这属于半道截胡啊。”
秦疏白看了他一眼。
“小酒虽然性格暴躁了一点,但是带出去安全啊,这种一言不合就干架的性格,谁敢惹?我要是同她一起周游各国,简直就连性命都有了保障。”
随后,他又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被你给半路劫走。哎,没天理啊!”
秦疏白勾唇笑了笑,拍了拍姚九歌的脑袋道:“从一开始药儿便是我的人。”
长孙锦绣不想同他说话,只是懒懒的挥挥手,随后便将视线放在屋内别处。他眼珠子乱转了一番后,便看到了就在不远处的肆娘同欧阳衍。
此时欧阳衍正极其贤惠的在给肆娘削着水果,而躺在床上的肆娘一手搭在欧阳衍臂上,眼望着姚九歌的方向,一手捂嘴轻笑。
长孙锦绣奇怪的“咦”了一声,显然对突然变得和谐的气氛很是奇怪。他指了指肆娘,又指了指肆娘。半晌,道:“你们……和好了?”
“本来就很好啊。”
姚九歌重新坐到位置上,看着长孙锦绣因为惊诧而显得很是呆滞的神色,挑眉应道。
“本来是想做出一副分裂的模样,好把黑影人给勾出来,结果弄巧成拙,差点让你们命丧归来。”
长孙锦绣一噎。随即神色很是悲戚戚。他嘴角往下,一副悲痛不已的模样,望着早就已经知晓的欧阳衍同秦疏白,随后又捂住自己的胸口,很是悲伤的重重咳了好几下。
“你们全都在做戏?”
姚九歌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长孙锦绣哀嚎了一声,倒在榻上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那你们为啥就瞒着我……你们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难过吗?难过到连吃饭都没有了心思……”
姚九歌无语的看着他这几日明显圆润了许多的脸颊,识相的没有将话继续说出口。
欧阳衍将切好的水果喂给肆娘。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长孙锦绣,面无表情道:“你的心思太简单,若是告诉你,难免会露陷。”
“你你你,你不相信我!?我有那么弱吗!?”
在场所有人皆极为默契的“嗯”了一声。
长孙锦绣嗷了一声。大约是用力过猛扯痛了伤口。他当即吃痛的皱紧了眉头,捂着自己包扎好的胸口,痛的几乎冒了冷汗。
随后,终于想起了自己在受伤之前的发现。
他难得冷了脸,看着房内的几人,在确定都是自己所能相信的人之后,终于缓缓开口:“诸位,我想我可能知道黑影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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