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若是嘴馋,在下帮你再买一碗?”
顾左挣扎了一会儿,双手捧着汤圆碗,快速将最后几颗汤圆咽了下去后,这才举着空碗,看着秦疏白很是恭敬的请示道。
秦疏白:“…”
此时长街旁,湖畔。
有一海外商旅揽了游船生意,游船可将人带至湖中央,同络绎不绝的烟花交相辉映,若是有心怀浪漫心的,便可以花上一笔钱进游船。远离纷闹的人群,伪装一副出尘不染的模样。
或赏景,或吟诗,别有一番滋味。
“叫你读书,读书,读书!老子有叫你读书读到外头去吗!”
此时,前方的人群突然纷纷往旁边相让,一声响亮的怒吼一阵阵,甚至盖过了大部分人声,极具穿透力的传到了与之相隔甚远的姚九歌耳里。
姚九歌捧着木碗,踮起脚来颇为好奇的朝前头看了一眼,紧接着,人群像是有了心电感应一般,纷纷整齐的往旁边退了好几步,将路中央给让了出来。
再凑近一看,便发现并不是行人都如此善良,而是因为方才做怒吼状的男人正一脸愤怒,高举着一根极其粗壮的木棍,追着灵巧的躲过好几个障碍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模样清秀,眉目间隐隐可见英雄气,而追在他身后的男人则气质更加明显。
那分明已经愤怒的通红的脸,举止也形同莽夫,可不论从形态,还是从精神,都可看出其常年的训练有素。
应该是一名军人。
“六哥,六叔,六爹!我错了我错了,您老人家能不能先放过我?”
被追的年轻男人终于有些跑不动,他绕着一棵巨大的银杏跑了好几圈,眼看那木棍就要朝自己砸过来,他立即速度很快的跳到了一节台阶上,做出一副乖巧悔过的模样。
举着木棍的男人见他如此轻易就求饶,一股气显然愈发地旺盛了。方才还高高举着尽量避免误砸到年轻男人的木棍也在此时突然落下,捶了年轻男人一肩膀。
“谁让你求饶的?偷溜跑到外面就给老子好好溜,求什么饶!?”
年轻男人显然已经很习惯他前后不连贯的话语,他连连应了好几声,从地上一个步子跳了起来,随后前后拍了拍自己的衣裳。
“好好好,六哥,我马上溜行不行?”
那唤作六哥的男人怒呵了一声,一根木棍重重砸在地上。他瞪向年轻男人,气的胡子都快掉了。
“溜?不滚回去好好念书,溜什么溜!”
年轻男人也终于无奈了,眼看自己说什么都不通了,他索性凑过去,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六哥,你说吧,怎么揍你才满意?”
六哥极其嫌弃地看着他一副讨好的模样,一双长满了老茧的大手突然一把丢开木棍,狠狠拧向他的两只耳朵。直逼的年轻男人哇哇乱叫,不肯罢休。
随后,六哥不知是故意为难年轻男人,还是只是随便一扔,他双手狠狠一甩,将年轻男人砸向了包揽了游船业务的海外商旅。
“哎哟哎哟哎哟,对不住啊对不住。”
海外商旅一双蓝色的眸子,晶莹剔透一般。一张脸也白净胜过南尺姑娘。他一把扶住年轻男人,操着一口很不标准的南尺话,笑呵呵的摇摇头。
“没事没事,助人为乐嘛。”
年轻男人感动的连连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像很是惊叹一般又捏了捏他的肩膀,等到感觉到他有些僵硬的动作,这才讪讪然收回了手。
他似乎很是不好意思,抬起手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随后,那隐藏在袖子中的,那一枚看着很是特殊的桃红色印记便印入了秦疏白的眼里。
秦疏白微微皱了眉头,看着年轻男人的手臂,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儿。
而那年轻男人也终于被六哥给一把抓过去,一边恶狠狠的敲了敲他的脑袋,一边苦口婆心道:“老子叫你念书,是为了让你长志气,是为了你好。”
年轻男人连连称是,由着六哥将自己拎了回去。
眼看着他们两人渐渐远去,秦疏白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他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仿佛是在再一次确认一般。
随后,那年轻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朝六哥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就被六哥很不耐烦的一把拍了头。
“秦迁?”
“什么?”
秦疏白朝前走了两步,随后又停下步子来,看向姚九歌。他大约是觉得这次认人太不确定,因此不想带着姚九歌走冤枉路。
“在长街不要乱走,我一会儿便回来。”
姚九歌在心里重复了一边秦疏白方才偶然喊出口的名字,同样的秦姓,出现在南尺国内,稍稍一想,她便已经了然。
鉴于秦疏白明显不想自己参与的样子,她捏着自己的木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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