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歌虽然本身无碍,可一身的血看着还是足够让人触目惊心。当她拖着生无可恋的蒋迁回来时,秦疏白那一向不改于色的淡定也瞬间被打破。
他一把推开蒋迁,将姚九歌搂在怀中,身后顾左顾右及时停在他身后,手中捧了两个药箱,以便随时进行伤口处理。
被推倒在一旁的蒋迁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想要趁着秦疏白关心则乱时逃走。等他翻了个身,两条腿刚站起来,那分明心都在姚九歌身上的秦疏白却在此时转过头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
秦疏白将手搭在姚九歌的手腕处,一双眼却看向了几欲逃跑的蒋迁,警告意味十足。
他分明没有说话,那一双眼已经足够造成威慑。
姚九歌看了一眼紧张的蒋迁,拍了拍秦疏白的手,越过他将石桌上沏好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我没事,这是马血。”
她润了润嗓子,这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疏白。她一边说,一边考虑了一番细节,随后,不是很确定道:“商贩来南尺做生意,马却是野性难寻的野马,不像是做好了准备来的。”
蒋迁眼眸一闪,哼了一声:“他们怎么可能是来做生意的。”
姚九歌挑了眉头,看向他。
意识到自己多说话了的蒋迁咬咬牙,一副打死也不会再说的模样。
“商贩来南尺,南尺定会签署文书放其入朝,寻常商贩若是需要马匹都是前往马厩租用的。”
姚九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我觉得不太对劲,看着像是故意的。”
蒋迁又哼了一声,双手环胸,明显对于姚九歌的猜测有很多自己的见解,可不知为了什么,他竟能忍住,连秦疏白的眼神都有些不管用了。
秦疏白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声,道:“七尺男儿,却置药儿于危险之地,无用。”
站在身后的顾左顾右赞同地点点头。
蒋迁气极,却也知道秦疏白说的是事实,倘若当时他并没有因为心疼钱而落下这么多,便也不会致使姚九歌一人面对野马,即便姚九歌自己可以解决,可说到底,他还是没有起到保护的义务。
他憋红了脸,看着秦疏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我分明是八尺!”
当晚,被秦疏白揍了一顿的蒋迁气愤难平,拉着看戏的顾左顾右又打了一架之后,顶着鼻青脸肿很是不甘心地在院里劈了一晚的柴。
除此之外,整条街都已消了灯火,安然入寝。
而就在同蒋宿家隔了三条街道的另一座屋内,却烧了烛火,里头人影身形瘦削,从印在窗户上的影子来看,像是在缝补衣物。
与此同时,与白日里姚九歌撞见的那个商贩穿着同样款式的两个男人明显喝醉了酒,相互扶持着,走的摇摇晃晃。
满身的酒气弥漫,浓烈的仿佛拧了拧衣角,便能滴下酒液来一般。
两个男人皆留了浓密的络腮胡,身形高大,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哼着家乡小区,两人醉的迷迷糊糊,平日里做出的那一副憨厚也在此时的酒醉下消失不见,露出了原有的狰狞。
他们走到了那亮着的屋子间,从窗户上看出里头的主人是一个女人后,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见屋内长久都没有出现过另外一个人后,终于按耐不住的抬起脚踹开了房门。
里头的主人是一个姑娘,正值芳华,模样也清秀。此时正端坐在屋内缝补着一件破了小口的衣裳。
在男人踹门而入之前,正重新穿了丝线,拿起了另一件放在竹篮中的衣裳。
静谧的夜,除了长街的热闹之外,其余生机都已歇息。因为显得这次的破门而入格外的响亮。
从未想过自家会迎来客人的姑娘诧异的回过头,在看到两个陌生男人正用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自己时,她拿着针线,有些害怕的站起身来,害怕之下,甚至颤颤地踢翻了木凳。
她一边扶着桌子往后走了走,一边警惕地盯着两个男人,道:“你们是谁,来我家想做什么?”
两个男人猥琐地笑了笑。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天真。三更半夜,陌生男人闯入,其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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