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九歌长舒了一口气准备提起跃上台时,秦疏白终于有了反应。他先是拍了拍姚九歌的头以当安抚,后来,便是连准备时间都没有便迅速跃上了台。
没有任何准备时间,脚尖只是轻点,甚至连地上的尘土都没有掀起一分。
秦疏白之能力,几乎是她所能想象到的巅峰。
他的速度很快,想来也有速战速决的心思。
只见一道白影迅速移向了蒋宿身后,根本没有等来人反应,秦疏白便已经面无表情,一掌将蒋宿拍晕,随后扯住他的后领往后一退,交给了总算赶过来的蒋迁。
吴元兴重重咳了两声,由乔荧扶着,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乔荧一脸少女怀春,很是崇拜的看着秦疏白。
姚九歌也在此时赶上台来,迅速站在秦疏白身旁,一双眼却时不时看向了蒋宿同歌图。
怎会如此巧,蒋宿失控的如此巧合。
蒋迁扶住昏迷的蒋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秦疏白,但难得很是听话地朝他点了点头。
秦疏白勾了唇角,挑挑眉头,捋了捋长袖,站立在一侧。
“陛下,六哥自从几年前战败之后便一直重病缠身,神思模糊分不清好坏,还望陛下看下六哥以往的功绩上……放过他。”
“放过他?你说的容易,他可差一点害死我父王!”
蒋迁抿紧唇,抓着蒋宿的手微微一紧,随后,他便带着蒋宿一同跪在吴元兴面前,语气坚定但毫无畏惧:“不瞒陛下,六哥的身体一日比不过一日,不知何时便会永远病倒在床上,草民照顾六哥不当致使六哥突然跑出来惊扰了圣驾,若是圣上气不过,大可拿去草民的性命,可六哥确实无辜,还望陛下……开恩。”
蒋迁一番话说的很是让人同情,可这一番成熟稳重敢于担当明显同以往的蒋迁有所不同,若是因为急于就蒋宿而一瞬间变得稳重,那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吴元兴缓了许久,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借着乔荧的手使劲让自己站直了身子,方才被如此威胁已经伤及自己颜面,此时万不能再因此腿软而倒在地上。
他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蒋宿,倒也不是真想要了蒋宿的性命。
毕竟蒋宿同他……以往也是兄弟。
他悲切地望着蒋宿,终于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次便饶过他,只是你,照顾蒋宿不当,差点酿成滔天大祸,自行了断吧!”
姚九歌一惊,连忙开口,道:“皇上,蒋迁罪不至死啊,您可不能光听歌图一面之词而不相信您的臣民啊。”
吴元兴看向姚九歌,皱了眉头,道:“你这娃娃倒是胆大,此时还敢替他说话?”
“蒋宿毕竟曾经是将军,蒋迁身为他的义子更不可能有歹毒之心,如今蒋宿既然怀疑歌图,必然有怀疑的道理,您这般随随便便定罪,怕是要寒了民心啊。难道您今日要当着所有百姓面前承认您偏爱丘赤人而不重视南尺人吗?”
“你大胆!敢这么说话!”乔荧横眉竖眼,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她连忙喊了侍卫想要将姚九歌抓起来,但侍卫得了命令却一步都不敢往前走。
因为……吴元兴也在同时发出了停止的命令。
他十分惊异,面色因为惊讶与惊喜而变得有些奇怪。他想开口说话,但一开口便是重重的一声咳嗽。
即便如此,他的视线还是不肯离开突然挡在姚九歌面前的秦疏白身上。
“疏儿?”
秦疏白不悦地皱了眉头。视线淡淡扫过昏迷的蒋宿,道:“陛下行事过激了。”
“对对对,我确实过激了,过激了……”他连连附和着秦疏白的话,眨眼间,已经有了斟酌和犹豫,像是很想同秦疏白说话但又怕秦疏白恼怒,因而显得有些踌躇不定。
“疏儿来南尺是为了……”
秦疏白轻挑了眉头,一把将姚九歌拉了出来,并顺势牵住了姚九歌的手,淡然道:“药儿爱玩,我便陪着她到处走走。”
吴元兴惊异地盯着姚九歌看了半晌,连连应了两声。
“那疏儿……”
“若是无事,我们便先走了。”
吴元兴一愣,他看着秦疏白的面容,还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看着秦疏白面带温柔的拍拍姚九歌的头,随后极其自然的带着蒋迁和蒋宿离开了祭祀台。
“父王?父王!您认识他啊?”
乔荧不甘心地瞪着姚九歌的背影,随后拉着吴元兴的胳膊晃了晃,甜甜道:“父王,他叫疏儿吗?”
吴元兴看着秦疏白越来越远的背影,点点头。
“父王,您既然认识他,能否为儿臣做主,将儿臣嫁给他?”
吴元兴猛地回头,看着乔荧一脸女儿娇羞样,惊异道:“你说的公子便是他?”
乔荧点点头。
吴元兴看着前方,又将视线放在了姚九歌身上。
也不知这女子是何身份,竟能让他的疏儿温柔如此。
他想着方才秦疏白不经意间便透露出的温柔,那注视着姚九歌的目光像是如水的月光,专注而又深情。
吴元兴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知道这眼神代表着什么。
他若有所思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
“父王?父王……儿臣真的很喜欢他。”
吴元兴摇摇头,道:“不要再想着他了,朕绝不可能答应你。”
乔荧心凉了一半,但还是极不甘心道:“父王,你是不是担心他身边那个女子?那女子不过一个平民,我为公主之身,我若嫁过去,她定然不可能有活路的!父王……啊!”
乔荧愣了片刻,将手覆在自己的右脸上,不敢相信的盯着吴元兴。
吴元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乔荧,随后便又移开了视线,似乎很是失望的使劲闭了闭眼。
“孽障!你若再敢他们俩的注意,朕定不会轻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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