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鬼和嘻爷立刻一人拽着一个强行将他们推到了远处的一个洞口。
巫鬼扯来嘻爷的手,将那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在粗糙的石门上划了两下。鲜血在石门上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叉,随后,巫鬼往后看了一眼,突然伸手按向一旁的开关。石门往右一转,瞬间将秦疏白和姚九歌吞没。
“记着,一直往前走,遇到水源便跳下去!”
姚九歌叫了一声,奈何石门关拢太快,且石门重如千斤,她只能从一条缝隙处看到巫鬼身后快速而来的一股黑色旋风。
旋风处,隐隐能看见一张脸的样子。
石门彻底关拢之后,内部一片黑暗,几乎看不见什么景象。偶有水滴溅落的声音,但不似之前那般的寒冷刺骨。
洞口宽敞,没有异味,倒是令姚九歌有些意外。
石门厚重,挡住了外头的一切声音。洞内十分安静,而姚九歌同秦疏白贴的很近,互相都在此时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秦疏白开口道:“那个嘻爷是什么来头?我看他手上的伤口新鲜,应该之前在屋内便已经划破过,刚刚他又被巫鬼重新挤压了伤口,看样子,似乎是他的血能够平衡一切一般。”
“蛇血同嘻爷的血能够保证阵法的稳定,不至于阵法中途承受不住突然爆开,而嘻爷……”姚九歌说着说着突然抿嘴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嘻爷的过去一般,她摇摇头,道:“我也是听师父说的,嘻爷好像是鬼母的儿子。”
秦疏白一愣。
“鬼母……也会有儿子吗?”
“鬼街虽然邪乎,可也会有传宗接代的必须性啊。”
“我看嘻爷虽然奇怪,但看着像是个人,可鬼街……”
黑暗中,姚九歌挑了眉头,道:“怎么,你还真信嘻爷的话,以为鬼街的都是妖魔鬼怪之徒啊?”
“不是吗?”
“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幻术,毒虫,蛊……你所知道的太少太少,天下之大,能人之士如过江之鲫,你又怎么能了解的透彻呢?”
秦疏白心神一阵,将头看向姚九歌,虽说在黑暗当中,他其实一点都看不见她的模样。
但他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离姚九歌又近了一些,仿佛这样才能清楚的感觉到姚九歌在自己身边。
“你所接触的生活,同我几乎南辕北辙,倘若不是你,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鬼街竟时这番景象。”
姚九歌笑了一声,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手,轻轻将他往前扯,道:“你有你的天下,我有我的江湖,本就是相互分离不会相容的,就像我不懂你们的心思是一样的道理。”
秦疏白感觉到姚九歌的手指微凉,仅仅只是轻轻一勾,就让他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
他看着远处的黑暗,忍不住又道:“哪有什么永远不相容,只是看其愿不愿意相容罢了。”
“嗯?”
“天下归元,正与邪,善与恶,都不是永远不变的,他们既各自有各自的指责,又各自与各自融合。”
“所以你想说的是……”
黑暗之中,姚九歌感觉到秦疏白的步子停了下来,她有些疑惑地抬头,凭着莲花香和呼吸大致望向他的脸。
能想象到他此时的目光,若是能看到,一定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姚九歌急于赶往地面唤醒蒋宿,因此一分一秒也不太想等,她拉了拉秦疏白的手,有些疑惑地问了两声。
秦疏白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后,是两声脚步声而来,姚九歌眨了眨眼,随后就被一个热切的怀抱抱了个满怀。
“我想走进你的版图,我也愿意走近,可你愿不愿意走近我的?”
姚九歌不知道秦疏白为什么这么说,霎时,洞内又变得只剩下水滴声。
她突然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太明白秦疏白突然的话语所包含的意思。
可这怀抱太热切,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眷恋。
她感觉有些窒息,只能将头扬起,将下巴抵着他的肩膀,道:“狐狸,你怎么了?”
秦疏白苦笑了一声。
姚九歌对他的依赖一天比一天浓厚,他能看的出来,她甚至很信任他。
而他的本愿是一次一次的远离,却一次又一次的违背了初衷。他不想让姚九歌知道自己的心意,可一次又一次,他根本无法克制。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情难自已,一次又一次的后悔否认,竟让姚九歌再也认不清他的心。
所以即便他们于外人看来早已是一对,可对于姚九歌来说,却依然只是关系亲密,只是亲密而已。
她本就认不清男女之情,被他这么一搅,恐怕永远也不能猜到自己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起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转移话题,将每一次姚九歌的询问都给带偏,而归根究底,却只是因为自己的害怕。
害怕未知的未来会伤到彼此。
可如今看来,恐慌未来,说不准会让他连现在都会失去。
那么姚九歌,会否因为他在感情上的阴晴不定,而从此对他失去了所有的遐想?
“我有事想和你说,但是要等我准备好以后,在此之前,我所有的态度,你都不要轻信,好吗?”
姚九歌不解,但也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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