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已过时辰,姚九歌的早饭也已经在秦疏白的督促之下完全解决,等到顾左带着消息进来时,秦疏白已经替姚九歌梳了一个清爽的发型。
“主上,那人什么都不肯说。”
“什么都不肯说?”
顾左有些为难地退后了两步,隔着纱幔,姚九歌的身影很快被完全挡住,他这才又停下来,继续道:“什么招式都用过了,这个人一心求死,若非属下看着,早就已经死透了。”
顾左尽量捡重要的事情说,其实他来的路上本来还是在和顾右吐槽的,这样一个黑衣首领,被抓了之后反而好像很怕接受酷刑一般,硬是从咬舌到撞墙,一系列的方法都给试了个遍。
难为他和顾右一脸凶神恶煞,看着竟然像是两个土匪一般。
男子汉大丈夫,被抓住不过就是丢了性命,又怎会去寻那些娘们唧唧的方法来寻短见。
顾左心里又不免一阵腹诽,不过因为面对的是秦疏白,所以也不敢讲话说出来。
可顾左瞒着不说,不代表另一个听众不说。
姚九歌本来正一边照着镜子一边使唤秦疏白改善发型的,闻言立刻笑了一声,道:“这么怕落到你们手里,那还当什么刺客啊。”
顾左尴尬地笑了一声,低头道:“药儿姑娘说的是。”
秦疏白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
“倒是有一枚令牌,不过上面没什么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
顾左说着便从怀里递出来一块令牌,正如他所说,这块令牌除了刻了复杂的花纹之外,其他什么字都没有刻上去,即便说它是一块令牌,都好像有点牵强。
秦疏白略略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头:“东渤内廷侍卫的令牌,你自然是不认得的。”
“难怪这人动静那么大,合着根本不是什么正统的刺客。”
秦疏白用梳子捋顺了她的头发,这才拉着她起身,从梳妆台前离开,又贴心地为她倒了一杯水,这才缓缓道:“想来他们也没想到一场突袭居然变成了一场有去无回的赴死吧。”
顾左听秦疏白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之前他们便得了消息这批入南尺的东渤人身份显赫,一入城就大手笔的包下了一整间客栈,他们当即认为这些人目的不单纯,这才想出了请君入瓮这一出戏。
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是东渤皇宫内部的人。
这样看来,来着若非东渤的皇帝应该也是同样身份尊贵的了。
顾左思虑了一番后,又道:“主上,要不要属下……”
顾左做了一个毁尸灭迹的动作。
秦疏白摇摇头,道:“随他去吧,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姚九歌抿了口茶,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疏白拍了拍她的头,挑眉笑道:“好戏已经开幕,药儿专心瞧着吧。”
另一边。
成功绑架了空空的这一伙人其实也很为难,只是昨天晚上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他们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出昨晚一定有高手坐镇。
十几个自己的兄弟就这样被悄然无声的解决,不露一点痕迹,他们甚至根本找不到他们的尸体在哪里。
其他还活着的黑衣人想想就气的手抖,可是碍于自己主子的身份,都只能狠狠瞪着空空。
而被他们扛了一路的空空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他甚至一路高歌,虽然最后被黑衣人颠出了颤音,但总体,他还是对自己的嗓子很有信心的。
此时被带到了一间明显被全部包下的客栈,空空也不急,看着这几个虎视眈眈的黑衣壮汉,极其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们会不会喝茶?这茶隔夜了吧?一点香味都没有。”
空空连抿都懒得抿,直接把茶水倒到了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手里,格外淡定的吩咐道:“出了这家客栈直走,过路口左拐有一家买雾茶的店,你给我买二两来。”
“你别得寸进尺啊!”
空空惊讶地回看气得要死的黑衣人,又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自己旁边至今还没说过话的英俊男人,回道:“我什么时候得寸进尺了?我提的要求很过分吗?大家都是为了生存,你又何必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黑衣人黑线,咬牙道:“就这茶,你爱喝不喝!”
空空哼了一声,翘着二郎腿,手托腮帮子,一脸无所谓道:“好啊,你们要是渴死我了可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阿七,按他说做。”
黑衣人咬咬牙,又不敢违抗自己主子的意思,只好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就推门出去了。
空空瞥了他一眼,笑着勾起了唇角。
“空空公子倒是会享福。”
“那是,像我们这种长得帅的日常就得注意保养。”
“……”
空空继续托着腮帮子,滚着茶杯的轮廓,整个屋子被七八个黑衣人遮着,外头的光亮都只能透过他们的空隙照进来,让整间屋子看着都很是昏暗。
尤其空空还是被绑架过来的,按理来说,一旦被绑架,那么自身的性命自然就失去了保障,更要紧的,这批人的兄弟昨夜还在他府上全军覆灭。
怎么想,空空都不可能可以轻松逃出去。
可空空向来淡定,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只是厌烦了滚茶杯的游戏后,这才勉强开口道:“我知道你是谁,可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想要找韩错做什么,有我在,你们都别想得逞。”
这男人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明白,韩错这人,我要定了。”
空空发出了比他还冷的冷笑,道:“说的倒是厉害,可你有种别让昨天晚上的刺客死那么快啊,我告诉你,我一个哈欠都还没打完呢,这群人就全部阵亡了,你们东渤人就那么没用吗?”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露出了强烈的杀气,并且快速抽出了腰间的大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