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歌吃了白皓涟一顿早膳,过后就已经像是熟识多年的好友一般,他们顺便已经在用早膳的间隙商量好了午饭应该吃什么。
“阿姚姑娘这是准备去哪里?”
“噢,我准备去东渤的,白公子呢?”
“先父有一好友隐居在此,在下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替先父送一物于他。”
姚九歌了解的点点头。
白皓涟不光外表一副书生模样,就连说话的方式也文绉绉的,根本不像是应该下厨的人该有的样子。
不过……
姚九歌想起秦疏白做菜的熟练模样,连忙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好,何必非得以他们的外貌来界限呢。
此时时辰尚早,他们用完早膳也依然没什么人出来,诸葛云深自从没有曲子的吵闹侵扰后,每日都起的很晚,她看了一眼时辰,觉得诸葛云深能在午饭前醒来已经是奇迹。
是以,她站起身来询问道:“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
白皓涟愣了愣,立即眼中都要散发红心,可随即,他又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道:“只是程先生居住的地方很偏僻,更何况,程先生与先父斗了多年,说不定根本就不肯见在下。”
姚九歌挑了挑眉头,问道:“怎么,你父亲临死前都还心心念念的人,其实本身根本就不想见他吗?”
白皓涟摇摇头,显然对于他父亲的往事也不是很了解。
“先父在世时,时常能见到他对着书信长吁短叹,亦或者是对着一幅画静静地看上半天,后来我才偶然得知父亲有一好友,只是绝交了多年,对方与先父绝交后,便再也没有和先父联系过一次。”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位程先生住在这里的?”
“在下……多方打听,这才总算了解到……”
姚九歌点点头,见白皓涟明显一副心情低落的模样,笑了一声。
分明是白家馆的主人,却一意孤行离开大晁游历两年多,好不容易被她撞见,居然还是因为想要完成先父的遗愿。
看他那样子,显然心思敏感,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做到在厨房内游刃有余的。
念在白皓涟解决了自己的饮食问题的份上,姚九歌决定帮帮他。
“走吧,趁我还有空闲时间,顺便帮帮你!”
白皓涟一愣,看着姚九歌笑的极其好看的模样,立刻腼腆地点点头。
“阿姚姑娘人长的好看,心肠也像个菩萨似的。”
走远处,能听到白皓涟语气中的赞叹,以及姚九歌忍俊不禁的笑声。她依然一身红衣,一手敲着无命笛,闻言忍不住挑高了眉头。
“叫我阿姚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
“那……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到底在扭捏什么啊!”
白皓涟红了耳朵,不好意思道:“那,那阿姚便唤我长舟吧。”
“好啊。”
他们出来的显然太早,但意外的是,白皓涟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位程先生的住处,可他们一来不熟悉这座镇上的道路,二来没有路人可以给他们指路。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他们到底还是没能成功找到住所。
时辰已晚,熟睡的人一一醒转,等白皓涟带着姚九歌从一处角落里出来,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了行人。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姚九歌被白皓涟带入了好几个死胡同,早就已经对白皓涟的找路功能绝望,所以一等行人出现,她就立刻将白皓涟给推了出去。
不,确切的说,是将他踹了出去。
他们吃完早膳便已出来,直到现在日已东头,都还只是在到处乱转,毫无任何逻辑的到处瞎逛,照这样下去,到天黑都找不到那位程先生。
所以她真是好奇,像白皓涟这种时常会迷路的人来说,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又是以怎样的自信孤身一人离开大晁。
光这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姚九歌就着实佩服他。
“程家小娘子果真要登台唱戏了吗?”
“新楼内部传出来的消息,岂能有假?”
“那敢情好啊,程家小娘子已经半年没有唱过曲子,可把我给想的哟……”
这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从白皓涟身边经过,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前去名叫新楼的这个地方。
白皓涟这回没让姚九歌失望,很及时的拦住了这两个男人,凭借自己温和的书生气质,很快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姚九歌轻挑了眉头,本是站在阴影处等着白皓涟回来的,可那两名男子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白皓涟还是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动静。
难不成是吓到了?
她一拍白皓涟的肩膀,正准备询问,就见他面颊通红,倘若能在他脸上看见点什么,一定是满满的“成何体统”四个大字。
“怎么了?”
“在下方才询问程先生的消息,他们说未曾听过什么程先生,只知道新楼有一名妓姓程,名秀秀……”
“所以新楼其实是……”
白皓涟羞的咬紧牙,点点头。
新楼开张很晚,通常都要在夜晚才会显露出真实模样,白天虽也大开,只是恩客却很少,大部分都觉得白天光亮若是被人撞见自己进了新楼,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可只有一个情况是例外的。
那便是程家小娘子唱戏时。听闻这娘子嗓音清脆,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听戏,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新楼才会早早开门迎客。
一大批恩客趁着这个机会以听曲的名头堂而皇之了进了新楼,纷纷寻找自己多天未见的莺莺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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