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娥在宫中立足全依仗田丰儿,主子有了难处,她当仁不让要想主意。田娥是青州国学弟子,主修文史,兼修医科,懂些医术,想到太医院两名族人,道:“娘娘不想黄家女生下这婴儿,可以让太医院出手,只需在保胎药中换上一味主药,就可以导致孕妇流产。”
田丰儿想了一会,道:“田更是太医院次医督,但他是男子,平常进不得宫,如何在药物上做手脚?”
田娥道:“近来未闻宫中有孕者,只有黄家女服保胎药,保胎有一味必用主药,只须将药房存药换成另外药物,药性正好相反,保胎药就变成堕胎药,黄家女腹中胎儿自然不保。”
田丰儿犹豫片刻,道:“若让田更出手,后面不会查出来吗?”
田娥想了一会,道:“田更进不得宫,又不负责药房,只需寻找时机换了药物,只要手脚利索些,即使出了事,只会追究服侍女医和药房的责任,肯定牵扯不到田更身上。”
田丰儿又想了想,道:“药物药性相克,样子肯定不同,随侍女医岂能认不出来?”
田娥答道:“有味药名叫紫罗,药性温热,是保胎必用之药。还有一味药叫白罗,药性大寒,与紫罗除了颜色不同,外观基本一样,若将白罗染紫晒干,外形基本看不出来。”
太医院多是国学医科弟子,几名医督皆是华佗首批弟子,其中一名次医督是田家族人田更。次医督相当于太医院副院长,除了轮值时领班,还负有一定管理职责。
田更是田家家生子出身,听了田娥所言,骇得半天说不出话,听说是田丰儿之意,犹豫半晌,又不得不办。田更去外面药店偷偷买些白罗,用紫色染料浸泡数日,放在日头下曝晒成干,外观与紫罗确实没有多大区别。
这日田更当值,午时趁药房当值者领饭时,溜进药房取出部分紫罗,混入不少假紫罗进去。过了两天,华青来药房配了三副药,取药时并没发现什么异样,煎药时闻着味道不对,汤的颜色也有异。
华青是华佗的孙女,医术很高,而且十分细心,打开未煎的两副药,仔细辩认,发现紫罗是假紫罗,外观十分相似,却是白罗染色制成。华青当场吓得脸色发白,想起大前天的食物下毒和前天夜里的夜半鬼叫,意识到这是针对黄菲羽的又一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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