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医打量了四人的礼物,暗暗寻思,苏家小姐得到的一百两赏银,现在还剩多少?
卫诚还在闹白茹:“戴上,戴上,苏小姐送的。”
白茹仍然有些慌张,不安地望着睿王殿下,苏小姐的身份不见得有多尊贵,可她是殿下的贵客。突然送来礼物,自己也没什么可回的,这可如何是好?
东方瑾一眼看穿了白茹的不安,说道:“戴起来看看。”
白茹向他行礼致谢,略略转过身,取了戴了许久的银耳环,把珍珠耳环戴上。
殷太医不由地微笑:“苏小姐好眼力,珍珠耳环素雅,很适合沉稳的白茹。”
卫诚也笑:“戴着吧。”
白茹道谢后,找了煎药的由头,退出了雅竹阁。
一路上,白茹的心里,五味杂陈。
未进宫时,家贫如洗,她最小,穿的都是姐姐的旧衣服,连压岁钱都没拿到过。
后来家里实在养不了她,就把她送进宫里,家穷没人打点,宫里也没人照应,她因为比一般女孩子高壮一些,分到了最没出息的“医女营”。
医女地位卑微,整日劳累,每月到手也就是少得可怜的“月例”,还要被大医女盘剥。
好不容易得到殷太医赏识,升了大医女,月例涨了些。可她生性耿直,做不出抬高踩低的事情,入宫数年,也没给自己攒多少私房钱。
这副珍珠耳坠是她出生以来第一份新年礼物,也是最贵重的礼物了。
她好想藏起来压箱底,可又觉得新年有副新耳坠,也能沾沾喜气,有些新气象。
这样想着,白茹昂首阔步回到了煎药厨房,干起活儿来也精神百倍。
雅竹阁内,东方瑾收到了苏岚的礼物,心情极佳,慢条斯理地回答卫诚的问题:“昨日是上元节,落霞县的上元节庙会小有名气,以他们的性情,一定会去逛庙会。”
“逛庙会,无非就是买些好吃好玩的。岚儿喜欢新鲜什物,别致的花灯一定会买。所以今天一早送礼物来,肯定有灯笼,而且一定是新款花灯。”
卫诚听了连连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那礼物为何偏偏就挂在您说的那棵树上?”
殷太医猜中了礼物,却一时猜不到为何在树上,望着东方瑾等答案。
东方瑾笑而不语,说道:“自己想,想不出来就每天陪殷太医对弈,直到想出来为止。”
卫诚一听,立刻一个头三个大,他最怕下棋了,更怕和殷太医下棋,不一小心就中了他的路数,一败再败,输得奇惨无比。
殷太医正愁没人陪,爽快地应下:“卫诚,走吧,下棋去。”缺人陪只是其一,其二是卫诚不能再这么懒惰下去,睿王殿下要的是强将,而不是头脑简单的匹夫。
卫诚欲哭无泪地摆开棋局,忽然有种感觉,还是苏小姐最好了,送的灯笼既美丽又实用,还有香喷喷的肉干。
东方瑾向殷太医使了个眼色。
殷太医立刻心领神会,把玩着棋子儿,慢悠悠地提条件:“卫诚啊,下棋就要论输赢,有输有赢才有乐趣,这样吧,我们今儿加条规则。”
卫诚警惕起来:“殷太医,您想做什么?”
殷太医呵呵一笑,说道:“你每输一局,肉干就少一条,肉干都输完了,还输,那连灯笼都给老夫。”
卫诚的嘴角一抽抽,一张帅气的脸庞都扭曲了,和殷太医下棋他从来就没赢过,虽然每年每个节日,睿王殿下和陛下的赏赐都不少,可是这些是苏小姐送的,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子送的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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