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的亲哥哥,也就是六皇兄,是太子哥哥的死敌,两人为了争太子之位,明争暗斗六年,几近两败俱伤。他,不过是为自己的哥哥,递了一把匕首,又指了一处软肋。
希望他的亲哥哥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不要浪费了。
不然,父皇是要伤心伤神的。
这盘棋只下了一刻钟,殷太医就被杀得落花流水。
这时候,殷太医有些难以置信,他看着长大的睿王殿下,两人对弈次数成千上万,却不知道殿下还保留了实力。
东方瑾挑眉一笑:“殷太医,还下么?”
殷太医望着淡然的东方瑾,他放心了,真的放心了,说道:“殿下,再下,老夫一定失眠。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各自休息。”
东方瑾收了棋盘,浅浅一笑:“谢了。”
看似没头没尾,只要他们二人知道就行。
殷太医捋着白胡子,乐颠颠地下楼去了。
东方瑾又站到了廊下,向女子舍监的方向远眺,像之前的每一天晚上,看到岚儿的舍监吹了蜡烛,他就能安心地躺到床榻上。
每晚如此,风雨无阻。
东方瑾望着纱幔顶,脑海里全是那张画,挥之不去。
这六年来,他已经极少照镜子了,可是冷不丁,岚儿就将自己画了一个现形,那么真实,仿佛是一面镜子,连焦灼而好奇的眼神,都画得分毫不差。
她是如何做到的?
他学写意,用了一年;学工笔,用了一年,还需时常练习,才能一挥而就。
这样的画法,即使让他学,也很难说需要多少时间。
六年前,岚儿还不会画画,她写字还是他教的;六年后,她和他都身中奇毒,他增加了重量,而她却有了惊人的医术和画艺。
这些都是熟能生巧的技艺,苏家人舍得让缠绵病榻的岚儿,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吗?
答案是否定的,而这个答案却像一柄利刃,毫无防备地划开了他的疑惑之心。
第一次,东方瑾的脑海冒出一个念头,她真的是苏岚吗?
这个想法,惊到了东方瑾自己,他不由地苦笑。
不是苏岚,还能是谁?
自己这个多疑多虑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与此同时,苏岚也躺在床榻上,轻轻抚摸白灵猫的圆脑袋,听它的小呼噜声。
翻来覆去,她的心里有些不安,裴枫极聪明,看到小熊画本就能猜出她不是大魏的人;瑾哥哥是睿智的级别,她今天画素描,简直是自露马脚。
瑾哥哥只要起疑,以他的手腕和能力,马上就能查出雁北城发生了什么……
我去!苏岚哀怨地把自己埋在枕头底下,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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