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洌脸一沉,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大胆!本官问案,尚未问到你,岂由得你咆哮公堂起来!快去一旁站好了,再有僭越,重责不饶!”
两旁的衙役上前,将黎孙二人分开。黎璋只得气哼哼的站在一旁。
孙玄沛整了整衣襟,不屑地对黎璋道:“那虎骨酒是寒栎孝敬我的不假。但那是我重侄孙看我被风湿所苦,特意从东北辛苦购得上好的虎骨,用秘方所制的。若不是我的好侄孙,我连床都起不得,又怎能和你这老儿打架!我这重孙可是最为孝顺的,偏偏你这个无耻的老匹夫才看他不顺眼。”
龚洌一听,对那虎骨酒大感兴趣,因他岳丈就是被风湿所苦,每每发作起来,痛苦不堪,连朝都不能上。当下从公案上伸头出来问道:“这虎骨酒真的这般有效?你用了多长时间?如何用法?”
旁边的师爷见他公然跑题,忙掩着脸重重地咳了一声。龚洌发觉,忙讪讪地缩回头去。
寒栎见他这般,知道他多半是用的上这虎骨酒的。就使个眼色给堂外的来旺,又悄悄比了个手势,来旺会意,急忙赶回孙府取了两瓶虎骨酒,又马不停蹄地送到府衙后堂。
龚洌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孙玄沛道孙黎两家的往事,就见后堂出来一个家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龚洌看着寒栎,心中更是欢喜他如此识趣。就唤人拿个垫子给他道:“你小小年纪,又孝顺知礼,休要在这石板地上跪坏了。本官准你坐在垫子上回话。”
寒栎感激不尽,连忙叩首道:“谢父母大人体恤!不过公堂之上乃一府之重地,连叔祖、外公尚无座位,小子如何敢坐?父母大人许小的站着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龚洌点头不已,这边越看寒栎越顺眼,那边瞅黎璋越觉得可厌。
当下冷眼看着黎璋,问道:“黎璋,你还有何话说?”
黎璋面上的胡须乱颤:“大人,你休得听着一干小人胡说!”
寒栎连连叩首:“大人!我外祖如何行事我们俱管不着,可怜我外祖母一生操劳,现下病中却不得医治。求老爷发发慈悲,请许我外祖母到我家养病,好全了我母亲的思亲之情。”
黎璋怒道:“小畜生休要满口的混叫,那个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我家的人如何要到你家去!谁说我不给老妻治病的?当初请一个医生上门,可花了两吊钱呢!”
孙玄沛呲之以鼻:“谁不知道你为了小妾,把老妻逼得病卧在床,还不给医治!”
对龚洌道:“大人,不信您可以传黎家所在的里正来回话,看看老儿是不是说谎!”
龚洌当即就派差役去传里正。
那里正姓黄,恰巧平时对黎璋的做派早就看不过眼。如今听得要传他上堂,当即跑得飞快地来到府衙。
上得堂来,请过安即把黎璋家里的事俱都一一道来。不仅黎璋,就连孙张仰父子都听得满面羞惭。堂上的龚洌和一众师爷、衙役,堂下听审的百姓们都恨得牙痒痒的。对黎璋的骂声响成一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