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目射寒光,一拍龙案:“哼!这朱博竟然敢视子民如草芥,横行无忌,如此放肆!真当这天下是他的不成了么!”
他看了看朱瞻基道:“你爹将这本奏章转来,还奏请朕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朱博不死!嘿嘿,他倒是博了个仁慈的美名,却不知对不法的人仁慈了,却置我水火中的百姓与何地?!他看重的是骨肉亲情,朕看重的是天下的百姓!小子,你怎么看?”
朱瞻基暗暗流冷汗:“我爹也不过就是想让您免了齐王一死罢了,也没说不让你惩处他呀。其实他也是白说了,咱天家骨肉怎么也不会让他死的,我看,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是该清查一下各个藩王在封地上横行不法的事了。这些国中之国时日越久越尾大不掉,干脆从齐王开始”
朱棣方慢慢缓了颜色,点头:“撤藩!”
朱瞻基点头道:“正是!”
朱棣含笑示意身边的秉笔太监:“去,将选秀名册拿来。”
回头对朱瞻基道:“此次报上来的选秀名册中,有山东济宁胡氏,据闻十分奇特,生于洪武三十五年,据说生之前其父曾因细故被免,一夜梦到一元冠羽衣神,言之:“尔不必郁郁,日后定当大显。”次日后此女诞生,据说其自小不凡,言语贞顺,举止庄重。多有相者言其大贵。你生前日,我曾梦到太祖爷授我一大圭,可见,不凡之人出世必有预兆,这胡女想必是有段福分的。且前日司天监也曾上奏:云后星经鲁,岂不正应着此事?黄琰恰在江南着手选秀一事,我已命其去济宁查看是否属实。你看如何?”
朱瞻基落落大方,没有一丝谈论自己终身大事的羞窘之态,神态自然地接过小内监奉上的茶水递给朱棣,诚恳道:“皇爷爷神目如电,看中的自然是最好的,孙儿信赖皇爷爷的眼光,皇爷爷说谁就是谁。”
朱棣见孙子毫不作伪的全然信赖,心中大悦,拍着孙子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朕也不是独断专行的人,到头来还是要你拿主意,你看中了就是她,你看不中咱们再换!必得要你心满意足了!”
司天监监正刘世荣的屋子里,一男一女显然刚刚欢爱过,那男人喘息仍未平复,一双手还在恋恋不舍地在女人光滑的身体上揉搓。那女子曼声道:“你那折子可递上去了?”
那男人道:“放心,你这事我哪能不上心?折子我七日前就递上了,今日我听闻圣上已命司礼监的黄琰去济宁了,这还不是事成了吗?”
那女子咯咯笑出来,腻声道:“好人,我就知道你最牢靠不过,你放心,我写信让爹爹一定招呼好黄琰。此事若成,以后必有你的好处。”
那男人叹息道:“好处我倒不想,我只想你什么时候能放出宫,我娶你如何?”
那女子冷笑道:“娶我?你家的黄脸婆怎么办?你若是休了她娶我,还不怕御史弹劾你?若是你想我做你的妾,我好歹也是正五品尚宫,你娶得起吗?”
那男人罢手道:“好好好,你说不娶便不娶,一切依你便了。只要你不嫁人,便与我这般厮混,我便心满意足了。你放心,你妹子的事我会多加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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