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来不及说话,嘬唇发出一声唿哨,那留下的两千士兵登时围成一圈,将寒栎护在中间,枪上膛弓上弦严阵以待。
那片人马越奔越近,严先生和寒栎拿着千里镜已经看得清楚,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是蒙古人。
严先生苦笑道:“想不到鞑靼人还留了一手啊,如今王爷那边虽然借偷袭的功夫占了些上风,但是看样子想一时半会儿拿下来却也不能够。这拨儿鞑靼人少说也有两万人,若是放他们过去夹击王爷,只怕王爷腹背受敌,这仗是谁赢谁输就不知道啦。”
他看向寒栎:“我们这些人拼了命也要拖住他们,给王爷争取时间。黎姑娘,给你匹马,你自己走吧。对不住了,给你下的药这次严某若是有命回去再给你解吧。”
寒栎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老是觉得自己有些气短神虚,提不起劲儿来,原来是这个东西给自己下了药!
她冷笑一声,跑?她的伤还未愈,又被下了药,虽然还不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但是用脚丫子想也能知道,不会是什么神仙大补丸!
她这个情况,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跑能跑到哪儿去?鞑靼人随手一箭就能送她回老家了!
还不如光棍点儿,就在这里罢,死也不会是她第一个死,等到最后自己给自己一刀总能做到吧?总比死在鞑靼人手里要好得多。
寒栎伸手道:“给我一把火枪,我的准头只怕比你要好些。老严,吩咐所有人下马,准备伏击。火枪手分三列,第一列击发后后撤装弹,第二列掩上击发,第三列准备,如此可循环不断。其余人埋伏在两侧,待火枪手击发后,趁黑抢上,专斫马腿。四人为一队,两人合握陌刀专砍马腿,两人负责补刀。如此趁乱可多杀些人,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赚一个罢!”
严先生听了连连点头,忙命诸人四散埋伏了。只待来敌进入火枪射程便开火。
鞑靼人的军队像是来支援阿鲁台的,见到阿鲁台的营地火光冲天,不禁加急驰来,不想还没走到地方,就听到一阵枪声,前头的骑士纷纷落马。出于惯性,发力奔驰的马儿根本停不下来,像是迎着火枪去当靶子似的前赴后继而去。
寒栎这边留下的火枪手本就不多,大概也就只百十人,这下轮番不停发射,一时间竟也将鞑靼人阻拦在了射程之间。剩下的明军趁乱掩至鞑靼人的两侧,两人合握住陌刀的刀柄,专门迎向鞑靼人的马蹄,马蹄被砍,马儿都悲鸣着倒下,这时身后的两个明军上前左右各当当两刀,敌军登时了账。几人配合默契,杀敌杀得越来越顺手,一时乘乱间成片的敌军倒了下来,明军一时间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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