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亨急道:“你们去哪里?喂!喂!别走啊,这还没认祖归宗呢!”
寒栎道:“我们还有事未办,待办完了事我自然会送他回来。”说完带着小和尚飘然而去。
青州城里,一身戎装的朱高煦按剑站在城头,面色阴沉。对身边跟着的海药道:“派去联络的人怎么说?”
海药胸有成竹地回答:“郑侯爷想必此时已经带兵来援了。咱们等候他一到,前后夹击张辅,还怕他飞上天去?等咱们吃掉了张辅,我爹爹的舰队大概已经顺着长江顺流而上,咱们水陆两路北上,朱瞻基那小儿还能有何作为?还不是一路势如破竹吗?”
朱高煦皱眉道:“算起来郑亨已经该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张辅此人老奸巨猾,莫非又出了什么奸计?咱们可不得不防。”
朱高煦等人又苦苦等了两天,仍然不见援军的到来。这天张辅的军中突然传出一阵锣鼓声,朱高煦以为是援军到来,急忙登上城头查看。
只见城下军中拥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一身铠甲的张辅。
只见他一摆手,军中有数十人一字排开,昂首挺胸,一起发声大喊:“逆王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汉王朱高煦犯上作乱,人人得而诛之!今有各路总兵宣誓勤王,有辽东总兵李成梁、山海关总兵桂显、宣府总兵王大文失道寡助,逆王可熄灭心思也。若此时开城投降,可看在骨肉亲情之分饶尔一命”
原来是劝降来了。朱高煦听到那一长串的名字中赫然出现了“大同总兵郑亨”与“浙西舰队管带海硺”的名字!
朱高煦暴怒,一把抓住海药的领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海药也傻了:郑亨反水还好说,可他爹是怎么回事?五叔又是从哪儿冒了出来的?
当日夜里,走投无路的朱高煦为了全家人的性命,只好忍气吞声开城投降。被张辅挨个儿捆了,解送往京城。
张辅这次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青州城,也是十分纳闷,原想着汉王造反的声势如此之大,只怕又是一场艰难异常的“靖难之役”,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戏剧化地便结束了。汉王的造反竟然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朱高煦的十个儿子中,世子朱瞻壑早几个月已经去世,新阳王朱瞻圻却是反了老子投靠了皇帝,剩下的几个成年的儿子都被一一送到京城,只有最末的幼子朱瞻垹和海宓被海药带着趁着朱高煦开城投降的功夫趁乱逃走了。
汉王一脉押送到京城后,皇帝果然信守诺言,只是将他们都废为庶人,将朱高煦囚禁于大内归极门的逍遥城,留了他们的性命。
纷乱一场,尘埃落定后,寒栎却依然不在京城露面,只是潜迹匿行,带着小和尚一路来到了北京东北怀柔的一个山间小村中,几人都郑重换了一身重孝,在孙寒柏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坟地间。只见这一片山头几乎都立满了密密麻麻的坟头,只怕不下千余个。最前面的三座大坟,墓碑上只是简单写着“海腾蛟之墓”、“海腾彪之墓”与“海磐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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