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怕,风雨我不是没有经过。
总台打电话上来,着急的声音:“陌小姐,你快些下来,他们把尸体都带到酒店来了。”
我急急地穿鞋,电梯怎么等也没上来,推开楼梯的门就往下跑去。
李月的家属头上绑着白布条,对着摄影机哭得厉害,要我还李月的命。
全市所有的媒体都来了吧,几个员工看着李月蒙着白布的尸体也潸然泪下。
我要出去面对这些,岑飞把我手一拉,叫我不要出去,他自已出了去,大怒地叫:“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所有的公众资料都在这里,李月打牌打到凌晨三点才睡觉,工作的时间不管是什么公司,什么地方都是有规定的,撞车出意外,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保险公司的人给你们赔钱我们公司更不会去扣你一分,另外天使酒店还补给你们五十万,还想怎么样?整个酒店三百七十八个人,可能因为这样失去工作,没有饭吃,你们问问他们,是不是都想酒店关门,人命虽然是天,但是贪心,也得有个度。陌小姐从来就不是一个克扣的人,每个员工都可以站出来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们这里的福利,我们的工时,从来不曾剥削工人。”
我上楼去,我想岑飞可以面对的。
晚上摆的宴,没有一个人来,岑飞去送礼也是提着回来,一脸的疲累。
我安慰他:“没关系的,岑飞,如果真的做不下去了,那也没有办法。”各种资产清一清,亏的钱很多。唉,我真的很努力想要执守着,因为纪小北说这是我们的宝宝。
这后面不仅仅是闹事,想要的是我做不下去了。
闹得满城风雨的,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谈判的事不是我擅长的,可是我却有个底线,他们越是想贪,我越是不会给,宁愿玉碎,不愿瓦全,所以注定要吃很多的亏,走很多的弯路啊。
五十万,我是想让李月的孩子能接受好的教育,能好好地长大成人,李月他在酒店一直也是不错的。也是因为我在她们的身上看到那种无依无靠的惘然,我总会想起在法国的我和妈妈。
她是想静静收场,入土为安,那些人却要我给一大笔现金,但不是给孩子而是给他们保管着。要的也不是五十万,而是一百多万一次性给家属,到时这钱,只怕会落在他们的手里用光,苦的还是孩子和妈妈。
我叹口气,好久没有吸烟了,忧郁的时候忽然又想吸,想想和纪小北曾经有过的约定,终还是没有点着,就咬在嘴里,把门窗关得紧紧的不想去听。
喉咙火痛着,嘴巴里起了几个泡炮,让牙齿也越发的痛起来。
酒店冷清得没有一个客人再住了,围观的倒是挺多的,一楼让他们砸得很乱,那钢琴如今也是被砸碎,键盘一地都是。
李月的女儿在捡着,然后摆放上去,很乖很乖的样子。
“小云。”我轻叫她。
她竟然跑了过来:“大姐姐。”
“饿了没有,我叫人去做些东西给你吃。”
“饿了。”
我便让前台的人上去二楼端些早餐下来,昨天晚上他们就抬着李月的尸体在外面过了一夜,保安守了一夜,拼死不让他们把死人抬进来。
“小云,告诉姐姐,你想不想读书?”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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