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摔门声,将江家的老老少少都引了出来。
江茜茜扶着奶奶,紧张地询问着:“爸爸,哥哥这又是怎么了?”
可是被江辰希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的江凯豪,那里还能回应她,指着江辰希离开的方向大骂:“逆子,逆子啊。”
父亲的年岁也高了,江夜泊生怕将他气出个好歹,赶忙帮他顺气,“爸爸,不是哥哥的错,真的不是哥哥的错。”
“好好的,你们这儿又是闹什么啊?大过年的也不能安生。”被孙女扶着的江老太,拍着膝盖大哭着。这二十年来,江家每一天都如宫斗大戏般精彩。
瘦弱温婉的许幽兰,红着眼眶,看着江辰希离开的方向,内心极为矛盾。二十年了,就算再冷的一颗心,也该给他捂热了吧。
可是小希这个孩子,无论从形式还是脾气,都和江凯豪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他爱恨分明,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当年他母亲的死,他一直把帐算在他们母子身上,这是许幽兰二十年来都无法逃避的问题。
“妈,您快别哭了,是小夜不好,惹了小希,您别生气了。”许幽兰像以前一样,把家里每一次的不和谐因素,都归咎到自己孩子的身上。
江老太被江茜茜扶着坐到沙发上,看着许幽兰和江夜泊母子两个,拍着桌子大骂:“都是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就会欺负我们家小希。你们就偏得等到被我赶出去的那天才会害怕吗?”
就连坐在江老太身边的江茜茜,也白了许幽兰一眼,“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见,这个家这二十年来,压根就没有一个人将他们母子两人当成一家人。
面对妻子儿子被母亲谩骂,江凯豪还想要出言为他们两个辩护,却被许幽兰偷偷地制止了。女人温婉善良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不要再说了,那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一直杵在一遍的江夜泊,这时候赶忙跑到江老太的跟前,半蹲在老人的面前,耍赖般把脑袋搁在老人家的腿上,撒娇道:“奶奶,小夜错了,小夜待会儿就去和哥哥道歉,您别生气了行吗?”
江老太闻言,到底还是自己的孙子,只是用手指点点他的脑袋,“哼,你小子,可别净学你那个妈,心术不正地想要搞乱我们一家人的关系。”
“奶奶,我不会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江夜泊在江家的这些年来,早已学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适当地低头,会让母亲在其他人面前好过很多。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江凯豪和许幽兰的卧室里,许幽兰站在窗边,看着外卖呢白雪皑皑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凯豪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夫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幽兰,对不起,今天又让你受委屈了。”
许幽兰人如其名,有时候恬静淡雅地让江凯豪心疼,这么多年来,不争不抢,委曲求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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