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记,实在有困难,那就不为难你了。”胡为强通情达理说,“我们再去想办法。”
“你能想办法就最好了,”罗义江说,“这怕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不,你自己再去想想办法,我再考虑考虑,能不能叫其他的人先让让你。”
“那怎么好意思……”胡天健接过话。
“天健,你也是学校的积极份子,也为集体做了许多的事情,能够照顾的,是应该的,别客气。”罗义江说,“哎,这大队的事情特别多,作为一个支部书记,不但要管理生产和生活,还要管理社员的婚姻。”
本来这句话,罗义江是因为眼前的文敬辞而发的,心想这胡天健,以前看护集体庄稼的时候任务完成的很出色,现在自己碰到了李金豹这个无赖,不知道胡天健有没有主意。
而在胡天健和胡为强看来,这话就是对自己说的。
听这口气,罗义江是很为难了,胡为强连忙接话说:“罗支书,那还是不要为难你了,我自己想办法。”
罗义江一听,即刻明白自己的话让他误会了。也不好解释,哭笑不得:“胡为强同志,我不是说你……呵呵……胡天健同学,你有空不?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有空。”胡天健连忙回答,“罗支书有什么指示?”
“也没有什么指示,只是有个小问题想与你谈谈。”
“要不,我先回家吃饭再来。”
“呵,正好,我也没有吃饭,我们一起吃饭去。”
“那怎么好意思。”胡天健笑着推辞。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这样说了。”罗义江站起来,“胡为强同志,你先回去,那事情就这么说。”
胡为强听了,转身走了。
文敬辞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罗义江又对文敬辞说:“文敬辞,你也回家吧,你这事情,真的很难办。你先回去,回头我再研究研究,再说。”
支书有命令,文敬辞只有答应一声,出去了。
“什么事情呀?罗支书。”胡天健问。
“天健,我们先吃饭。走,到我家去。”
说着,罗义江关上房门,吹灭了灯,带着胡天健回家。
一路上,罗义江一言不发,胡天健感觉到罗义江心情不好,也不说话。
两人来到罗义江的家,罗义江又是叫老婆丁春花重新炒菜,让胡天健吃的有滋有味。
毕,罗义江把胡天健又带到大队部。
罗义江点亮煤油灯,招呼胡天健坐。
搞什么名堂,证似乎很神秘呢,想我去丁祥福那里为他美言呀?想升官么?乡政府还缺少什么官呢?胡天健琢磨不透。
“罗支书,您有什么指示?”胡天健试探地问。
“嗯,天健,是这样的,你刚才也看见了,文敬辞来求情,就说不愿意让他的女儿嫁给李金豹。你看这事情,我一个支书,一个是地主,一个贫下中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罗义江大倒苦水。
“罗支书,地主的女儿婚姻没有自由的么?”胡天健问,“我们政策有没有这个规定的?”
“哪里有什么规定,党的婚姻政策,是自由结婚,婚姻自主。要说,这地主的女儿婚姻也是要按照党的政策来的。现实的情况是,地主的女儿往往成分不好,没有人敢要,她们就随便找个人家出嫁了。偏偏这个文敬辞,却是讲究这么多,不肯把女儿嫁给李金豹。叫我为难。”
看样子,罗义江是偏袒李金豹的。胡天健说:“罗支书,既然婚姻自主,地主也不例外,那文可思也应该有自由的。”
“道理上是这么说的,可是……”
在罗义江看来,牺牲文可思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李金豹这人,也太可恶,又没有办法对付他。听胡天健这口气,似乎是帮助文敬辞说话。
莫非他也憎恨李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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