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的屋子是一间小小的偏房,比较空旷,灰扑扑的,房梁上挂着干瘪的玉米和红辣椒,采光还可以,就是窗子上的灰尘太多,看来需要换窗纸,一张不大土炕,墙角一条瘸腿板凳和几个留条框。
田小七看了觉得还行,尤其是这个地方还不吵,看起来也比较安全。从屋子里出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下主屋,门关的严丝合缝的,也没什么不对劲。
田小七说,“大嫂,这房子您想租多少钱啊?”
那女人看田小七有意,估计也是想这房子早点租出去,也没多客套,直接开口,“一个月一两银子。”
田小七听了这个价,心里衡量了一下,还价,“三个月二两,我现在就能给您钱。”
女人皱眉,神色之间都是犹豫,田小七知道他这个价砍到点子上了,于是接着说,“您看就我和我爷爷两个人,也不吵,也就是偶尔生火做饭。而且我们老的老,小的小,您把房子租给我们心里也踏实不是。”
田小七这话说到了妇人的心里,把房子租给一个少年和一个病老头总比租给外面那些五大三粗或者爱交朋好友的文人强。所以妇人想了一下,“那你要现在就交钱,二两银子三个月。”
田小七笑了,从怀里拿出正好的银子给了妇人。妇人转身进了屋,又从里面把门插上。尽管田小七觉得比较奇怪,这光天化日的,为什么总是插着门,但他也没过多关注。坐在板车边上,田小七叫,喜滋滋的笑着,“老头,要有地方住了。”
先生看着他,也笑了,问“银子还够不?”
田小七拍拍怀里的口袋,“管够。青云留下的,还有初初给的,加起来能支撑一段时间。我打算这段时间出去找找活。”
先生听田小七这么说,问他,“你想做什么?”
田小七扳着手指头,“什么不能做啊,打打短工,体力活我可能不行,干点杂活呗。要不出去摆摊,带着书信?”
先生瞪他一眼,“你个没出息的!就不能做点有点深度的,教你那些诗书都白学了。”
田小七拿出一个馒头,应和着,“是是是,我没出息,辱没了您的威名。现在没地去买云片糕,您先垫垫,收拾完屋子我去周围转转。”
先生也就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田小七看他这样也不行,就决定晚上回来给他煮点粥。把剩下的馒头塞到嘴里,在口鼻处蒙块布就进屋去干活了。
这屋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扫扫灰,把炕上的破烂倒腾出去。
院子里有口井,田小七在屋里洒了水,省的呛人,又把窗户打开通通气。一天忙下来,现在已经有点早黑天了。田小七敲了女人的房门,“大嫂,您家里有窗户纸和浆糊吗?要是没有我就出去买点。”
女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有的,等下我拿给你。”
田小七把屋里收拾利索了,在炕上扑了被子,把先生扶进来。这老头体重越发轻了,田小七心里很是沉重。准备等会出去买点老头爱吃的,然后抓紧时间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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