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你确信要如此做吗?”
说话的是一白色锦袍着身的男子,白袍男子本是清朗的容颜,此刻却眉心紧锁的望着背对他长身而立的黑袍男子。
“天地规则已锢,不破,此生恐无立!”那背朝白袍男子,面朝无尽虚空星宇的黑袍男子的声音缓缓飘出,不急不缓,却字字磁性,声声入耳。
“不念那虚无缥缈的人类十二至尊和神兽族被困的九至尊,你已是这天地间的真正掌控者,无尽的生命无人能奈你何,此番,自神帝位晋升那至尊位,实是不可为之事,你当真要逆天而行吗?”白袍男子又问。
“烛年,你当该懂吾之所想!”
叫烛年的白袍男子叹息一声,缓声道:“这千万年来,天地规则早已禁锢了我神兽一族晋升至尊位的可能,今时,你是我龙族得以昌盛之本,倘若你以身证道,人族来犯,我龙族便再无风光之日!”
闻言,黑袍男子徐徐仰头,望向无尽虚空,未语良久才缓缓转身,黑眸沉沉的眸子望着烛年,待再次传出声音时,已是一片沧桑:“如今的龙族虽依旧受着万族敬仰,可被你谓之风光的荣耀当真还存在吗?”
看清黑袍男子面容的一瞬,其身后那虚无缥缈的虚空陡然失色!
但见黑袍男子那一双黑眸闪着星星点点的神韵,真真是包揽万象,深邃的不可方物,这双眼眸也仿佛时时刻刻的演变着沧海桑田之转变,眸子所到之处,世间万物瞬间斗转星移,乾坤颠覆。
除了那一双主宰乾坤的眼眸,黑袍男子那印在墨黑长发下棱角分明的绝世容颜更是让人自惭形秽到不敢多望一眼。
白袍男子烛年本已是这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好容颜,谁曾想,在黑袍男子的映衬下竟是生生的被压了所有的光华。
看清黑袍男子眼里的决绝,白袍男子烛年叹息一声,“废除所有修为返回下界,重新按人类的途径修行,并从人类的角度感悟三千大道,除此之外,当真再无可破之法?”
黑袍摇头:“这便是吾枯坐万年得出的唯一解决之道,龙族乃至所有的神兽族,修炼凭的是强大的传承,自不会去深彻感悟这三千大道,如今被这大道所禁锢是必然之事,倘若吾能反其道而行,或许便可破解这禁锢!”
“那人类的十二至尊联手炼制了空间超神器,取名困尊境,用其封困了神兽族的九至尊,以防有人闯入困尊境救出九至尊,为此,十二至尊更是早已联手封了天地的空间规则,自此,无人能修得空间规则,纵然你天赋过人,感悟了三千大道,可唯缺这空间规则,你依旧无法自神帝之位突破至尊位。”
烛年顿了顿又道:“下界各族林立,却无我神兽龙族,届时,你将无立脚之处,纵然你非要修习人类的三千道,也可在这神界修习,我一定护你周全。”
黑袍男子眸光闪了闪:“鬼老曾说过,在下界与仙界最近处有一大道树,那棵树有完整的三千大道孕生,所以,若想大道圆满,唯有下界。”
知他去意已决,烛年终于省了那万千劝说,“罢了,龙族之龙王龙君泽想做之事,天地间还无人能阻拦,今后,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黑袍男子缓缓走进法台正中央,徐徐而坐,“吾之气息若久不现,必引得人族那些老家伙的疑心,届时难免有不安分的进行试探,你召唤应溪和冰炔坐镇族内,以你们三人神帝前期的实力,想来也无人敢公然挑衅,五百年之内吾必返神界,届时以龙族的超神器压制吾缺失修为一事,想来是可以瞒天过海保龙族万年安危。”
“这事,你不说我也自会去做。”烛年迟疑一下又道:“只是凤族那边该如何处理?”
本已闭上双眸的黑袍男子又缓缓的睁开,复杂一闪而过后缓声道:“唤姑母来法台。”
不消片刻,一个雍容的妇人走进,对法台中央的黑袍男子温声道:“泽儿。”
黑袍男子睁开双目,缓缓起身,对妇人温声道:“姑母。”这天地间,谁人见了他不称呼一声龙王或龙君,也便只有烛年和眼前的妇人敢直呼他的本名了。
妇人走近黑袍男子,目露担忧:“这是要下界了吗?”
淡淡点头,黑袍男子道:“我走后两百年,姑母代吾去凤族说亲,定了吾与那凤族公主凤颜兮的亲事。”
闻言,雍容妇人欣慰笑开:“早该如此了,得凤族相助,他日你晋升至尊后龙族也多了份保障。”
烛年斟酌片刻道:“有我在,五百年之内人族那些老家伙们还不至于放下姿态亲自来试探,这联姻之事是否待你归来再议?”
黑袍男子神容清淡,“不必,被天道禁锢这千万年来,我神兽族凭的便是一致对外,才得以与人类抗衡至今,且,立凤家之女为龙后,与凤族交好,是我龙族自有的规矩,这百万年,我醉心修行,迟迟未谈迎娶之事,以至凤家对龙族早已生了嫌隙,既然这亲迟早都会结,何不在它最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结下。”
两百年后订了这亲事,纵然人类的那些老东西察觉到他不在这神界,但借由凤族的威望,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堂堂龙族如今需要借由别族的威名来保族人安危,黑袍男子淡然的面容便又生了三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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